“轟……”風越來越大,仿佛要吞噬一切,小小的木屋仿佛也要搖擺起來。但是沈梓恩和秦浩天卻安心了不少,擺脫了狂風和暴雨,屋裏的寧靜仿佛給了兩人安全感和溫暖。秦浩天與沈梓恩就這樣在木屋裏頭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溫暖的燈光下溫暖的感覺卻一絲一點地彌漫在沈梓恩的心頭。搖了搖頭,沈梓恩想把腦中溫暖的感覺驅趕出去,卻發現自己不能做到。與一個自己不了解卻英俊溫柔的男人同處一件小小的木屋,在風暴中互相依靠,是一種溫暖,卻讓沈梓恩心裏有點甜蜜的害怕。
“你怎麼了?是不是腳還痛?”捕捉到沈梓恩搖頭的小動作,秦浩天擔心地問。
“沒,沒事了,可能剛剛嚇了下,現在沒感覺了。”沈梓恩低聲說,有點不安,也許是因為被秦浩天捕捉到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小動作。
“那就好……”秦浩天回答了一句,屋裏又沉沒下來,隻有越來越大的風聲和海浪聲穿過木牆,傳進兩人的耳中。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建一間小木屋的?”秦浩天再次打破了屋裏的沉默,問。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小時候住在海邊,我很喜歡遊泳,撿貝殼,可以說我是海邊長大的孩子吧。”沈梓恩陷入了回憶中,迷醉的表情讓秦浩天呆了呆。
“那時候總是愛在海邊玩,那時候穆遠哥就住在我們附近,他知道我喜歡在海邊玩,就蓋了這個小木屋,方便看日出,撿貝殼,潛水,”沈梓恩繼續說,“可惜,今天你沒福了,肯定是看不到日出了。其實小時候真的很開心,我們撿貝殼,在海裏抓螃蟹,你看到那個小小的廚房了嗎?我們抓了螃蟹就在這兒烤著吃。可以說,這兒留下了我很多的回憶。”
“那時候穆遠哥經常帶著我去潛水,但是我不敢下水,就躲在一旁哭,教練在一旁幹焦急,還是穆遠哥說下次帶我去撿很多更漂亮的貝殼,我才願意下水呢。現在,我都不知道多喜歡潛水。”說起小時候的自己和穆遠,沈梓恩的臉上洋溢著一種異樣的神采。
“可是,童年就那麼短暫,快樂的日子也一去不回,人也就忽然的這麼長大了。我十歲的時候穆遠哥就全家搬去了美國,自此我都穆遠來過這個房子了,不知不覺也已經過去十年的時間了。”沈梓恩回想起自己的童年,不由得一陣感慨,卻突然發現,這樣的生活,離自己遠去有多久了?
看著沈梓恩神采飛揚地講起自己的童年,一些不開心的片段,也在秦浩天的腦中裏閃過,那是屬於他的童年,但是似乎沒有一點點值得開心的事情,沒有海邊,沒有貝殼,更沒有潛水,更別說那個疼著自己的人。為什麼她的童年卻那麼幸福,有海邊,有貝殼,有潛水,還有疼愛她的穆遠?秦浩天的神色變得黯然,拳頭也在不知不覺中握緊。
“你,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了?”沈梓恩看著秦浩天奇怪的表情,問到。
“啊?我,我沒什麼。”秦浩天回過神來,嘴角勉強牽動了一下,掩飾了難過的表情,“隻是有點羨慕你的童年生活,有很好的夥伴,有幸福的回憶。”
“其實有時候真想回到童年呢!”沈梓恩感慨地說。“對了,秦浩天,你的童年呢?”
“我的童年?我的童年過得很簡單。其實也沒有什麼回憶。”秦浩天掩飾地一帶而過。然後轉了話題:“不如說說你的穆遠哥吧。”
“你知道嗎?我跟他十多年沒見了,最近他竟然回來了!”沈梓恩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這場暴風雨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在這小小的房子裏被拉近了,她竟也樂意跟眼前這個她曾懷疑的男人分享她的事情。
“我在美國雜誌上看過他的報道,也看過他的照片,聽說他在美國迷倒了一大群華人女孩呢。”秦浩天侃聊。
“想不到……穆遠哥變得這麼出名了。”沈梓恩由衷地開心:“他曾經受過打擊,不過他還是靠自己站了起來。”
“是啊,你的穆遠哥現在很出名了,想抱他大腿的,想得到他的風險投資的,想成為他女朋友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鬼才的稱號不是白叫的。其實這個世界上,不單單隻有穆遠,還有很多人,在打擊中靠自己站了起來的,但是相對一些人而言,穆遠比很多人幸運,畢竟他還有自己的父母,有願意幫助他的人,譬如你的父親,而很多人,卻沒有得到這樣的榮幸。”秦浩天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