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疼痛啊?”沈梓恩一邊摸著思思的小腦袋,一邊問。
“思思醒來就覺得很痛很痛了。”
“媽媽帶你去醫院看醫生,思思別哭,乖。”說著,沈梓恩把思思抱到了自己的小排量摩托車上,直接往最近的醫院駛去。路上思思刻意抑製著的自己哭泣的聲音讓沈梓恩的心如同被撕開一般疼痛,在這一刻沈梓恩甚至後悔自己買的為何不是大排量的摩托車,這樣就可以更快地把思思送到醫院裏麵。
看著醫院裏潔白的一切,沈梓恩覺得自己的心很亂很亂。把思思送來醫院已經有兩個小時的時間,醫生隻是直接讓思思去做檢查,盡管醫生沒有說思思究竟是什麼病,但是看著醫生凝重的表情和皺起來的眉頭沈梓恩知道思思的病情也許不簡單。上一次到醫院來是沈雲天中風進了醫院,而不好的回憶也讓沈梓恩對醫院有了一種本能的害怕與抗拒。
“請問哪位是沈思思的家人?”診療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護士走出來問。
“我是,請問思思怎麼樣了?”沈梓恩連忙迎上去,緊張地問。
“沈思思的檢查已經完成了,但是具體的診斷還是要讓醫生來做。醫生就在診療室裏,你進去跟醫生聊聊吧。”護士禮貌地說。
“好的,謝謝你。”沈梓恩向護士道了個謝,然後急匆匆地走進診療室裏頭。
“醫生,請問沈思思的病情怎樣了?”沈梓恩擔憂地問。
“我們懷疑沈思思患上的是脊髓內腫瘤,這樣的病很罕見,而我們醫院也沒有足夠的儀器進行檢查確診,而假如確診我們更沒有能力為沈思思進行手術。”醫生一臉凝重地說。
“醫生,這個病會有什麼危險嗎?能治好嗎?”沈梓恩擔憂地問。整顆心仿佛被劈開,疼痛無比。
“這個病很罕見,但是是能夠通過手術治好的,但是必須要找到更大的醫院才能有把握進行這個手術,所以最好還是盡快帶沈思思到更好的醫院去確診和治療。”醫生也有點無奈地說,畢竟這樣病非常罕見,醫生也知道看著自己的女兒患上這種罕見的病會有多麼焦急。
“這兒不能做嗎?”沈梓恩擔憂地問,看著思思痛苦的樣子,沈梓恩實在一刻也不想拖延下去,隻想盡快找到可以為思思做手術的醫生。
“我們無論是對這個病的認識和設備都根本不可能動手術,我們要對患者負責。我知道你很擔心,你還是盡快把病人帶到台北的醫院去。這個病拖久了仍舊會有生命危險的,而病人的年紀很小,為了她以後能夠正常地成長,這個手術還是盡快完成為好。”醫生稍帶遺憾地說,這個病確實非常罕見,而剛剛看著活潑可愛的思思,盡管是見慣了各種病人和生離死別的醫生心中也有點感慨。
“好的,謝謝你醫生。”沈梓恩無奈地說。
“我先給你開點止痛藥,如果病人實在痛得受不了了就吃一顆。”醫生簡單地吩咐。
向醫生道了謝,沈梓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己還是要回到那個城市去……但是為了思思,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盡管並不願意回到台北那個讓自己傷心和難過的城市,盡管想起這個城市自己的心裏就會一陣的刺痛,但是為了思思沈梓恩還是毅然踏上了回去的路。看著因為疼痛而臉蛋也扭曲起來的思思,沈梓恩的心就很痛很痛。而更讓沈梓恩心痛而欣慰的是思思盡管無比的疼痛,但是仍舊緊緊地搖著牙關不吭一聲。思思知道,自己的痛媽媽也會心痛,媽媽也會難過,思思不敢給沈梓恩添加更多的心痛。
回到離開已久的城市,那樣的天空,那樣的味道,一切既熟悉又陌生,五年了,離開這裏五年了,這座城市,留下了多少自己的痕跡,又留下了多少屬於自己的傷與痛?望著窗外慢慢遠離的風景,沈梓恩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矛盾。她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回回來這座城市的了,她已經自己已經埋葬了自己的記憶,可是那林林種種,在她閉上眼睛的瞬間,卻不停地在她腦子裏回播。沈氏破產了、親去世了、沈梓昕與自己翻臉了、母親遠離這裏了、秦浩天對自己的報複…一切的一切,讓她感到疼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