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醒了。”柳瑟一邊應聲,一邊打開了大門,迎趙成涼進來,後者麵色有些發黑,卻顯得極其沉穩,仿佛若有所思。
柳瑟心感奇怪,卻隻能一旁瞧著,端了一杯茶放在桌上,道:“師父有心事?”
趙成涼笑了一聲,那笑容裏徒增些許尷尬,他端起茶杯慢慢的品嚐著,半晌未曾說出一個字。
他這樣越奇怪,就越古怪。這種感覺讓柳瑟很不好,道:“難道是黃鶴穀墨茹仙子之事?其實也奇了,我隻是一個普通弟子,怎能入了墨茹仙子的眼呢。”
“墨茹仙子本與天道宗有姻親,隻是前掌門他去的早,所以就不了了之。”終於趙成涼的情緒平穩了下來,道:“查到聶沆此事,為師才知道,你曾在冰天涯中待過,那裏冰天雪地,可是苦了你了。”
冰天涯!
這三個字,等同觸碰到了柳瑟的禁忌!
難道趙成涼此次前來,是同厲叔叔有關?
看著趙成涼期盼的表情,柳瑟心中越來越肯定,道:“當初,徒兒運勢好,關在了最裏麵的監牢,本以為是九死一生,誰成想……竟碰到一個瘋子。”
說罷!她摘下了頭上的金簪,放在了桌上,道:“倒是家傳的金簪救了我一名,不知為何,那瘋子見到此物就不在發狂,我用這東西騙了他許久,他對我也是格外的好了。”
“聽聞,你是南渠國人?”趙成涼拿起金簪細瞧,心中更是增加了幾分肯定,其實這些東西他早就知曉,隻是想從柳瑟口中,問出一句安心話,否則,他真是不敢輕舉妄動。
“是。”柳瑟自嘲的笑了一聲,卻說起了自己的家國之事,順便將在掌門那裏的話語,盡數的說上一遍。
其實她心裏猜不透,趙成涼的意思!掌門對於厲叔叔是毒辣的,而且眼中有恨,這種感覺特別強烈。
可是趙成涼呢?
今日他是為了曆叔叔的事情前來,無疑!
那麼,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說來也巧,掌門曾同我說過,封刀仙人的秘籍,乃是天道宗的至寶,竟然讓你學去了,隻是不知這瘋子是如何到手的,還須徒兒分析。”說罷,趙成涼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大段話,其中無疑是當初掌門的話語,他總覺得其中有些古怪,甚至是有一條線傳遞,隻是沒有摸到其中的關鍵。
他隱忍了這麼多年,隻為了一件事……
如今!柳瑟無疑是個希望。
柳瑟端起一杯茶,遮掩住眼中的疑慮,待她聽完隻是慢慢悠悠的放下茶杯,道:“那瘋子說,這本秘籍是他曆練是,偶然得到的。”
“偶然?”
封刀仙人不屬於天道宗,所以定是同天道宗的恩怨沒有瓜葛,更何況當年,天道宗老祖還在,卻沒有對封刀仙人出手,便可看出其中的問題,想罷,趙成涼心中一凜,道:“瘋子是叫……曆易天嗎?”
';';啪嗒。';';茶碗從柳瑟的手中脫出落地。
柳瑟卻沒有管地上的碎片,一股子預感不斷地升起,而且越演越烈。
她該不該說……
這是不是救出厲叔叔的機會呢?
她看著故作鎮定的趙成涼一眼,他雖然麵色平淡,可是一雙手已經死死地握成了拳頭,連帶著青筋都凸起了,道:“是!”
趙成涼驚異無比的道:“你說什麼?”
“我說是。”柳瑟拿起桌上的金釵,接著道:“這是南渠國的傳承多年的東西,父皇曾告訴我,南渠國曾有兩兄弟,進入了修仙界,若是以後我遇難了,可以去找他們,曆易天一見此物,立即饒了我的性命,所以我就起疑了,後來我想起了他們二人的名字,曆易天、曆易凡,我試著叫他幾聲,誰成想他居然答應了。”
“你知道掌門叫什麼嗎?”
“不知!”
“曆易凡。”
此言一出,屋內安寧無比,空蕩蕩的隻留下呼吸的聲音。
柳瑟早已猜到,厲叔叔同掌門,恩怨不淺,卻誰成想是親兄弟……
“那厲叔叔?”柳瑟自知失言了,她一直稱呼曆易天為瘋子,如此一來,定是拉近他們之間的關係,若是趙成涼是曆易凡的人,那麼她恐怕也……
趙成涼看出了她的顧慮,道:“你無須怕,我是曆易天的親信,這麼多年,一直隱藏在曆易凡的身邊,隻是……我從未猜到,曆易凡竟然把他關押在了冰天涯,怪不得這麼多年,我竟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