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夫人領著她走了許久,未曾有什麼不是,終於她在一座小門前停下了,道:“你父親便在這裏,你進去吧。”
素雅而不奢華,皆能體現出一個人的品味,這樣的手筆,這樣的喜好,柳瑟隻知道一人,便是她的母後柳雲眉。
看來老夫人沒有騙她!她輕輕的推開了小門,四個丫頭也要跟隨入內,隻見夜老夫人一攔,道:“非夜家人不得入內。”
“老夫人,我家小姐體弱,我們恐她傷心,必要有人伺候。”樂琴綿裏藏針道。
夜老夫人冷哼,這裏是夜家還怕對柳瑟不利不成,道:“這是規矩。”
“這些丫頭跟著我都習慣了,老夫人莫要為難她們,這樣吧,妙蓉同我進去,其餘人留在外頭,老夫人瞧著可好?”柳瑟平聲道。
夜老夫人見她態度較好,竟有著商量的意思,倒也賣她個麵子,道:“快去快回,我們在大殿等你。”
“謝老夫人。”柳瑟輕笑一聲,可卻沒人知曉,這笑聲究竟有多麼寒冷,她的兒子生死未卜,她卻在門口做起派頭,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夜家嗎?
推開了大門,一股淡淡的蓮花香傳來,弄得柳瑟心曠神怡,屋內整齊至極,甚至一塵不染,看來有人專門伺候著。
小屋並不大,卻內藏乾坤,不由讓柳瑟多瞧了許久,其實她的內心是緊張的,這或許是她頭一遭和生父見麵,她也不知他是何等容顏。
終於柳瑟進了內屋,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躺著的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紀,臉色慘白如紙,柳葉眉濃密修長,緊閉的雙眼,泛紫的薄唇。
“小姐,你同夜家主長得真像……”
柳瑟心知肚明,她的眼最像母後,尤其是神態,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是若說相似,她更像夜老爺,尤其是柳葉眉,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了。
想罷,她上前幾步,坐在了床榻上,走進了皆是濃重的藥香,久病未愈定是受了不少罪的,柳瑟抬手切脈,卻覺得脈象古怪,道:“妙蓉你來瞧瞧。”
這種事妙蓉還是專家的,妙蓉半跪在地上,伸手把脈,眉頭卻是蹙眉不止。
“如何了?”
“脈象有些奇怪。”妙蓉又道:“夜家主本是身受重傷,可是從脈象看,並未有受過內傷的痕跡,而且脈象時而有力,時而虛弱,乃是不常見的病症。”
“他生病了?”
“倒也不是,夜家主修為乃是元嬰期,正常來說甚難生病的,可是他卻如此便隻有一個可能,便是中毒。”
“中毒。”柳瑟蹙眉,道:“莫不成就是令狐少爺給我的毒丸?”
“不可能的,那毒丸乃是罕見的毒品,吞服一顆便可治病,若是夜家主吃了此物,恐是早已命不久矣。”妙蓉又道:“隻是那物有些奇異,倒有些像以毒攻毒的藥品,如此看來令狐少爺的藥丸,很有可能是為了夜家主準備的。”
“那東西可以救人?”
“單從藥性來說,可以一試,隻是太過冒險了,妙蓉不敢犯險。”
“拿給我瞧瞧。”
妙蓉掏出瓷瓶,放在了柳瑟的掌心上,後者打開瓷瓶,拿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那丹藥是透明的,看上去極其獨特,她將藥丸放在了夜家主的鼻翼下,晃動一陣,伴隨著夜家主的呼吸,藥香便可湧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