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沫將刷鍋水舀出鍋,倒進地溝裏,放下破瓢瓜,擦了擦手,看向秋月,“這觀音豆腐的做法簡單,你若是喜歡吃,我改天教你做。”
秋月一聽,俏臉激動,“沫子姐,這可是你說的,等我改天有空了,就來找你學。”
“行啊,隨時來都行。”雲沫笑著點頭,刷完鍋碗,她順手解下身上的圍裙,拉著秋月去茅屋裏說話。
吃過夜飯,天色快黑了,這時候也沒啥事情可忙,秋月還了竹籃子,也不著急回家。
兩人聊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明兒趕集的事情,便隨口邀雲沫,“沫子姐,明兒城裏趕集,你去不去?”
秋月就是隨口這麼一邀,她並不指望雲沫真去趕集,以前,雲沫是很少去城裏的。
哪知道,她剛說完,雲沫當即就接過話,笑道:“去啊,明天早上,你走的時候叫我一聲。”
那張水貂皮曬了一天,差不多幹了,明天城裏趕集,正好拿去賣了,另外,今天做了許多觀音豆腐,一頓兩頓也吃不完,放久了不好吃,也可以拿到城裏探探行情。
秋月有些意外的看著雲沫。
自打雲沫來到陽雀村,去城裏的次數,屈指可數。
雲沫沒太在意秋月的神情,轉眸看向正在門前練字的雲曉童,琢磨了一下,又道:“秋月妹子,有件事得麻煩你。”
“啥事?”秋月爽快道:“沫子姐,咱們關係這麼好,你還和我客氣啥,有啥事情,你盡管說就是。”
雲沫從雲曉童的身上收回目光,看著秋月,淡淡道:“秋月妹子,你回去給賀嬸說一聲,明天,得勞煩她幫我帶一下童童。”
趕集沒車坐,從陽雀村到秭歸縣,足足有五裏路的腳程,這麼遠的路,小豆丁人小腿短,肯定吃不消。
“嗨!我當是啥大事呢。”秋月擺手一笑,“成啊,明兒就讓童童去我家,讓我娘帶著,他這麼乖巧懂事,我娘喜歡著呢。”
因為第二天要早起,秋月在茅草屋待了一會兒,便回了家。
秋月走後,雲沫也招呼小豆丁早早的歇下了。
翌日早晨,雞叫頭遍,稍微得見點天光,雲沫就爬起床。
她先生火燒了洗臉水,熱了早飯,然後又將曬幹的水貂皮包好,觀音豆腐切成方塊子,擱在木盆裏。
做完一切,雞才叫第三遍。
雲曉童聽見響動,迷迷糊糊的爬起床,循聲往灶房走去:“娘親。”
雲沫正準備進屋叫他起床吃早飯,聽見稚嫩的童聲傳進耳朵,扭頭一看,正見小家夥依在柱頭上拭眼睛,“童童,趕緊過來洗臉吃早飯。”
娘倆吃完早飯,就聽見秋月的喊聲從隔壁院傳來。
“沫子姐,你吃過早飯了嗎?咱們什麼時候走。”兩家隔得近,秋月在自家院子裏喊一嗓子,雲沫就能聽見。
雲沫聽見秋月的喊聲,趕緊答應一句,“馬上走。”隨後將裝觀音豆腐的木盆,水貂皮一股腦兒裝進一隻大竹簍裏,用舊包袱皮蓋住,一手挎竹簍,一手牽上雲曉童,麻利的鎖好茅屋,走去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