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是他最愛最親的人,別人說他沒爹,罵他是野雜種,他可以忍一忍,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別人說娘親偷野漢子,罵娘親是xx蕩婦。
雲曉童趴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塵土,衣服磕在地上,還磨破了一條口子,他仰著頭,憤憤的盯著蘇采蓮,臘黃的小臉掛著與年齡不符的堅毅之色。
蘇采蓮見他嘴硬,氣得牙根癢癢:“好你個打不死的小雜種,我今兒就抽死你,看你還嘴硬不?”
“小寶,幫娘把碗端著。”蘇采蓮將碗塞到雲小寶的手上,扭頭瞥了一眼旁邊的竹條柵欄,挽了挽袖子,就要去抽那竹條抽打雲曉童。
灶房裏,雲沫正在掂鍋鏟,鐵鍋裏稀裏嘩啦的油爆響,加上柴塊燃燒的劈啪聲,聲音有些大,沒能及時聽到外麵的動靜。
她將爆香的肥腸起鍋,剛往鍋裏貼上了幾個薺菜餅子,就隱約聽到了蘇采蓮的罵聲,那罵聲很近,就在自家院子裏。
“沫子姐,好像是小寶他娘在罵。”秋月今起耳朵,擔憂的往外麵看了一眼:“那惡婆娘不會在罵童童吧?”
雲沫也正擔心著,她趕緊放下鍋鏟,對秋月道:“秋月妹子,你看著鍋裏的餅,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這裏有我,你趕緊去。”秋月急忙揮了揮手。
雲沫快步走到院子,一眼就看見雲曉童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蘇采蓮手裏拿著根細竹條,正凶神惡煞的走向他。
“蘇采蓮,你敢抽童童一下試試。”雲沫心裏一痛,雙目瞬間噴著怒火,兩道犀利的目光射向蘇采蓮。
她的目光很冷,聲音透著滔天怒火,暴風驟雨般的壓向蘇采蓮,蘇采蓮被震懾住,愣了幾秒。
“童童,娘親看看,摔到哪裏了?”趁著蘇采蓮愣神,雲沫連走帶跑到雲曉童身邊,蹲下身子,雙手顫抖著將他從地上抱起來。
蘇采蓮下手極重,雲曉童被摔得七葷八素,此刻,那眉頭還是緊緊的皺著。
雲沫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見他緊皺著眉頭,一臉難受的模樣,一顆心疼到了極點,眸刃一轉,一記冷刀子又落在蘇采蓮的身上:“蘇采蓮,童童沒事便罷,若是童童有事,我定卸了你的胳膊。”
蘇采蓮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她對著雲沫噴火的眸子,心裏隱隱有些納悶。
她打量了雲沫兩眼,心裏暗想著,雲沫這窮骨頭啥時候變得這般厲害了?難道是吃錯藥了?
“雲沫,你們母子住我們雲家的,吃我們雲家的,現在有好東西了,就藏著掩著,吃獨食。”納悶歸納悶,蘇采蓮可沒忘記,她來茅屋是要吃的,“你今晚做啥了,咋這樣香?是不是割肉了,小寶吵著要吃肉,你趕緊去端一碗來。”說完,她拿過雲小寶手中的碗,十分不客氣的遞向雲沫。
雲沫勾了勾嘴角,望著蘇采蓮母子倆,冷冷一笑。
這一大一小,上門打了童童,竟然還恬不知恥的要東西,真拿她雲沫當膿包蛋了。
“蘇采蓮,我再強調一遍,這座茅草屋是我用一根玉簪換的,我們母子以前吃的,用的,是我替你們雲家幹活換的,我們母子並不欠你們雲家什麼,識相的,麻利點滾出去,我做的吃食,就算喂狗,也比給你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