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花花的銀子,周香玉頓時兩眼放光的將周香菊盯著,再沒心思嗑瓜子了。
“二妹,咱們和雲沫那賤蹄子有過節,咱們上山去挖樹苗,你說,那賤蹄子會買嗎?要是咱們辛辛苦苦上山挖來,雲沫那賤蹄子不買,那咱們可虧大了。”
周香菊琢磨了一下,道:“大姐,我有辦法。”
“啥辦法?”周香玉附身,將耳朵貼在周香菊嘴邊。
“咱們上山去挖來,再找人幫咱們賣,這不就成了。”周香菊道。
“找誰幫咱們賣?”周香玉聽著,心裏可犯愁了。
她尖酸刻薄,性子潑辣,平時得罪了不少人,這關鍵時候,想找人幫忙,挖空腦子想了一遍,硬是沒想著誰願意幫她。
“找我家老二媳婦。”周香菊那雙尖細眼打了個轉,眼神裏浮出算計,“我最近發現,我家老二媳婦和雲沫那賤蹄子走得近,找她幫忙賣一準行。”
“你家老二媳婦會同意麼?”周香玉還是覺得不穩妥。
周香菊一瞪眼,口吻一變,“她敢不同意。”
“那好,這事兒,咱們就這樣說定了。”有了周香菊的保證,周香玉總算放心了,“趕明兒,咱們叫上珠兒,采蓮一道去,人多挖得多,賺得越多。”
笠日,天剛破曉,陽雀村人就忙瘋了,聽說雲沫要買香椿苗跟木槿苗,每家每戶都大早起床,不管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隻要腿腳靈便,都扛著鋤頭往霧峰山的方向去,周香菊及雲春生一家也在上山的人群中。
“二妹,咱們走快些,趕前頭去。”周香玉扛著鋤頭,累得大氣直喘,腳步卻還在不斷加快,“走慢了,小心樹苗都給人搶光了。”
瞧著長長的上山隊伍,她一臉著急。
“大姐,你說咋這麼多人上山挖樹苗。”周香菊一路擦著汗水。
“雲沫那賤人出的價錢高唄,誰不想掙這輕鬆錢。”雲珍珠撇著嘴道。
其實,她不想來,是周香玉硬拽著她來的,霧峰山海拔這麼高,累死她了,都怪雲沫那賤人,沒事買什麼樹苗。
雲珍珠從小被嬌生慣養,幾乎沒做過什麼重活,此刻,被周香玉拽著上山挖樹,滿腹怨氣,心裏將雲沫罵了千百遍。
村民們都是帶著幹糧上山的,挖了整整大半日樹苗,直到太陽西偏才陸陸續續下山,大夥生怕雲沫說話不算數,畢竟一株苗子十文錢,一般農家哪個敢出這樣的買價,剛下山,便都顧不上回家吃飯,就扛著今日挖的樹苗直奔茅草屋去。
茅屋這邊,雲沫早就做好了準備,銅錢都用袋子裝著,等村民們來賣樹。
很快,茅屋前的泥巴小院裏擠滿了人,有的人擠不進去,隻能站在院門外踮起腳尖,拉長脖子往裏看。
“收我的,我的挖得苗子多。”
“先收我的,我的苗子好,根根粗壯。”
雲沫隻說要五百株香椿苗,五百株木槿苗,村民們生怕她買夠了就不收了,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的將今日挖的苗子遞出去,場麵異常混亂。
“安靜,大家請安靜。”雲沫見場麵混亂,打了個手勢,讓大家禁聲,可是村民的鬧聲實在太雜亂,直接蓋過了她的聲音。
“咳咳……”秋月清了清嗓子,提起一口氣拉開嗓門,“大家安靜一下,都聽沫子姐說話。”她幫著雲沫喊,嗓門大,音量洪,這一嗓子喊開,村民們倒是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