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多了,其他的我今早燒飯時當柴火使了。”雲沫知道他會這麼問,早早就想好了理由,雖然是個蹩腳的理由,但是有勝於無,不管雲夜信不信,她都隻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他,仙源福境的事,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當柴火燒了!
十文錢一株買來,當柴火給燒了,這女人是在踐踏他的智商麼?竟然編這麼個蹩腳的理由。
雲夜果然不相信,不過,雲沫不想說,他也沒有繼續追問,雲沫不說,自然有她的道理。
兩人將樹苗扛到茅屋後的空地上,便開始忙活起來。
有了上次種菜的經驗,這種樹的活兒,雲夜自然也做得,依舊是他刨坑,雲沫栽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兩人配合得很好,一個上午,就將那些樹苗栽了一半。
時近中午,太陽越來越毒辣,雲沫便讓雲夜先回驢棚休息一會兒,畢竟他身上的傷剛結痂,在日頭下暴曬久了,很不利於身體恢複,她因為練了仙源天決,近來耳聰目明,精力充沛,並不覺得累,洗了手,就去灶房燒午飯。
茅草屋這邊,雲沫在灶房裏哆哆哆的切著菜,而此時,隔壁雲春生家又起了幺蛾子。
“娘啊,爹啊,你們趕緊出去瞧瞧,雲沫那賤蹄子竟然將樹苗種在了咱們家的地上。”隻見蘇采蓮提著菜籃子急匆匆的往家裏趕,她進門,顧不上將手裏的菜籃放下,便去找周香玉,雲春生,將雲沫種樹的事情告訴兩人。
“小寶娘,你可瞧仔細了,是種了咱家的地嗎?”雲春生道。
蘇采蓮將菜籃子擱下,又繼續道:“咋沒瞧清楚,就是咱家的地,茅屋後的那塊沙地,我剛才去菜園子摘菜,清清楚楚瞧見雲沫那賤人和那個叫雲夜的將樹苗種在那塊地上。”
“殺千刀的賤蹄子,竟然敢將樹苗種在咱家的地上。”聽說雲沫種了那片沙地,周香玉瞪著一雙尖細眼,咬著牙罵人,一臉刻薄相,“他爹,咱們去找那賤蹄子算賬去,那沙地是咱家的,咱家占理,不怕那賤蹄子,就算那賤蹄子告到村長麵前去,咱家也不理虧。”
“小寶娘,你去叫上初十,珍珠,咱們一起去找那賤人算賬。”雲春生也是一臉怒容,但是他又害怕雲收拾人的手段,叫上一家人去,比較穩妥。
“唉,我這就去。”蘇采蓮趕緊答應一聲,跑去通知雲初十,雲珍珠兄妹倆。
昨日被雲沫挑出來的那些紅漆樹,有一大半都是蘇采蓮挖的。
雲沫眼力好,認出是紅漆樹,她少賺了許多錢,因此,她在心裏十分怨恨雲沫,此時,巴不得拉上全家人去找雲沫的麻煩。
一家子人先去那沙地上看了看,見著裏麵確實栽了樹苗,這才氣勢洶洶的衝去茅草屋找雲沫的麻煩。
“雲沫,你這個賤蹄子,趕緊給我滾出來。”
周香玉心裏認定了雲沫種了她家的地,理虧在先,便天不怕地不怕,甩著膀子就衝進了泥巴小院,她一邊對著裏麵衝,還一邊嚎啕大罵。
“呱噪。”
她剛嚎啕大罵了一句,就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驢棚的方向傳了出來,那聲音極具穿透力,夾帶著慎人的威壓,傳進人耳裏,有些令人透不過氣來。
周香玉聽得哆嗦了一下,頓時啞聲,雲初十,雲春生,雲珍珠,蘇采蓮也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
雲沫還沒出灶房,雲夜先站在了院子裏。
他眸眼一轉,眼神冰冷的掃過雲春生一家,最後,那冰冷的視線在周香玉身上停了一秒,古井般幽深的眸子將周香玉盯著,就像盯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