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雲的太無禮了,竟然拿這麼低賤的茶水招待小姐。
“小姐,郎中說你脾胃不好,不宜喝茶。”因為袁金鈴有交待,不準得罪雲沫,她不好指責雲沫的茶水不好,便借口說袁金鈴脾胃不好,不宜喝茶。
袁金鈴垂目盯著麵前刺手的土陶碗,心裏也是嫌棄的,她正覺得那土陶碗看著惡心,不想喝那茶水,慧珍便說了剛才的話,她便順坡騎驢下。
“雲姐姐這茶極香。”她用手在鼻翼邊輕輕拂了拂,深吸一口氣,做出品香的動作,“可惜我脾胃欠佳,無福享用這樣的好茶。”
雲沫知道袁金鈴是嫌棄她的茶不好,嫌棄她的茶碗粗燥,既然袁大小姐不想喝她的茶,她也不勉強。
“沒關係,身子重要。”雲沫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吹了吹,慢慢的品嚐。
兩人隨意聊著,雲沫都接連灌了好幾碗茶水,肚子都撐圓了,卻見袁金鈴依舊穩坐如泰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屋外,太陽已經升到了正空,陽光透過破舊的竹窗照進來,將屋子照得亮堂堂的,秋月,賀九娘她們做完早工,向雲沫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袁小姐,馬上中午了,不如就留下來吃了午飯再走。”雲沫看了看袁金鈴,隨口邀道。
其實,她內心苦逼得很,她與袁大小姐話不投機,坐著陪聊天,實在有些費神,還不如去灶房燒飯,若是袁大小姐嫌棄她做的粗茶淡飯,拍拍屁股立即走人,那最好了。
雲沫心裏想得美,可是卻事與願違。
袁金鈴衝她莞爾一笑,道:“多謝雲姐姐款待,我肚子正餓了呢。”
“粗茶淡飯,不必客氣。”雲沫隨著她笑,隻是笑著笑著,笑容就僵在了嘴角,“袁小姐這在此稍等,我這就去燒飯。”
雲沫起身去灶房,若再與袁金鈴繼續坐下去,她都找不到話說了。
“荀叔叔,娘親一定在燒飯,我們先去房間裏等著。”雲沫剛去灶房,雲曉童的話音就從院子裏傳了進來。
“荀叔叔?小姐,肯定是荀公子。”慧珍聽雲曉童稱呼荀叔叔,趕緊提醒雲珍珠。
雲珍珠也是喜出望外,不自覺整了整儀容,再半垂著眉頭,一副少女懷春的含羞模樣。
院子裏,雲曉童走在前麵,夙月推著荀澈,荀書跟在一旁伺候。
“你們怎麼在這裏?”雲曉童走到門檻處,還沒進門,就見袁金鈴坐在屋裏。
“小哥兒,我家小姐是來找你娘親的。”知道雲曉童是雲沫手心裏的寶,慧珍趕緊揚起嘴角,笑眯眯的看著他。
雲曉童沒在說話,隻側過頭將荀澈盯著,“荀叔叔,家裏有其他客人,你還要進屋坐嗎?”跟了荀澈這幾日,他知道荀澈喜歡清靜。
“荀公子,原來你也認識雲姐姐。”袁金鈴站起身,蓮步婷婷走到荀澈的麵前,“雲姐姐去燒飯了,你不妨進屋坐坐,她燒好飯就過來。”
“嗯。”荀澈麵色無波,衝著袁金鈴微微頷首,“夙月,推我進去吧。”他來茅草屋,本來就是為了吃飯的。
“是,公子。”夙月冷瞥了袁金鈴一眼,小心將荀澈推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