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雲沫沒搞明白,無心精心安排這出戲,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也沒有從她的身上覺察到任何惡意,興許這姑娘真的沒什麼惡意,便放她離開。
無心笑了笑,偷瞄了雲夜一眼後離開。
她最後偷瞄雲夜那一眼,自然也沒能逃過雲沫的眼睛。
一場小插曲後,雲夜趕著牛車出了城。
牛車噠噠跑在黃泥道上,一顛一晃的,雲沫背靠著米袋,翹起一條腿,如之前一樣半躺在板車上,微瞌著眸子,十分愜意。
牛車行了一段,她突然側身問雲夜。
“喂,雲夜,你說剛才那位姑娘有沒有可能是你的相好?隻是你失憶了,忘了人家。”
“胡說八道。”雲夜幾乎沒想,就否定了雲沫的話。
雲沫以手支頭,繼續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胡說八道,我看人家姑娘就是衝你來的,走的時候,還念念不舍的偷瞄了你一眼。”
“因為你喜歡胡說八道。”雲夜趕著牛車,頭也沒回的回答雲沫的話。
雲沫聽了他的回答,噎了一下,“你才喜歡胡說八道,我是為你的性福生活著想,如果那姑娘真是你的相好,你就要趕緊想辦法恢複記憶,免得傷了人家姑娘的心。”
“你就那麼希望我恢複記憶嗎?”雲夜沉默了片刻道。
其實,才到茅草屋那會,他很想恢複記憶,也嚐試了一些方法,隻是後來,與雲沫母子倆相處久了,感受到了家的溫馨,便覺得目前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挺好,對於恢複記憶這件事,他也就不那麼急迫了,甚至還有些不想恢複記憶。
“我……”
雲夜沉悶的話音落下,雲沫本想來說:我當然希望你恢複記憶,隻是僅說了一個字,她就覺得自己的舌頭好像打結了,心裏還有些矛盾。
之前,她是想他快點恢複記憶,身上的傷快點好,然後趕緊麻利的滾蛋,但是,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了解了他的為人,不知不覺,在心裏將他當成了家人,經他剛才那麼問,她竟發覺自己有些舍不得他離開。
他恢複記憶之時,就是他離開陽雀村之時,想到這些,雲沫心微抽,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希望他恢複記憶了。
雲沫說了個“我”字,就沒再繼續往下說,雲夜也沒再開口,兩人同時沉默,氣氛有些安靜,耳邊隻有噠噠的牛蹄聲和呼呼的風聲。
縣城裏。
方才被雲夜嚇得屁滾尿流的幾個漢子將無心堵在一處街角裏。
無心一眼冷掃向幾人,“錢,我不是給你們了嗎?”
“姑……姑……”
“……娘。”那個被雲夜一掌劈成豬頭的漢子望著無心,“姑”了半天,才從嘴裏冒出一個“娘”字。
無心見他半天吭不出一個字,嘴角抽了抽,有些蛋疼,又有些心疼。
“哎,乖兒子,找娘有什麼事。”
“我…。我…。”
豬頭漢很想表達自己心裏的極度不滿,極度憤怒,隻是臉腫又掉了牙齒,說話實在困難,憋得岔氣,也隻憋出了一個“我”字。
“阿三,讓我來說。”另一個漢子見豬頭漢說話不利索,挺胸上前,十分不滿的將無心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