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馬不停蹄回到汴都。
昌平侯府的花廳裏,他低垂著頭,一副認罪模樣,跪在雲瀚城麵前,“屬下辦事不利,請侯爺責罰。”
雲瀚城感到意外,雲飛出馬,竟也沒能將雲沫從秭歸縣給帶回來,雲飛跟隨他多年,有幾分能耐,他再清楚不過。
“怎麼回事?”雲瀚城冷著一張臉,目光緊鎖在雲飛的身上,“你帶這麼多人去秭歸縣,為何還降伏不了那個孽女?”
雲飛不敢對雲瀚城有所隱瞞,如實道:“侯爺,攝政王府六煞之二在大小姐身邊。”
這句話,著實將雲瀚城嚇到了。
汴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攝政王府六煞乃是攝政王燕璃的心腹,等閑情況,六個人幾乎不會離開燕璃的身邊。
“你確定,你沒有看走眼?”
“屬下確定,護在大小姐身邊的乃是六煞之中的無念,無心。”雲飛揚起眉,很肯定的看著雲瀚城。
雲瀚城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扶在椅子邊緣的扶手上,手掌來回摩挲著椅子的扶手,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那個孽女怎麼會跟燕璃相識?難道是……
他突然想起,前陣子,燕璃離開京城有一段時間,難道那個孽女是在那時候與燕璃相識的……
柳氏坐在雲瀚城的身邊,亦是一臉驚訝,她萬萬沒想到,雲沫身邊竟會跟著攝政王府的人,而且還是燕璃的心腹。
難道……那小蹄子早就勾搭上攝政王燕璃了?
雲飛直挺挺的跪在雲瀚城的麵前,沒有雲瀚城的話,不敢起身。
雲瀚城心裏煩悶得慌,眼神冰冷的掃了他一眼,“自己去領二十板子。”
雖然攝政王府的六煞很厲害,但是雲飛的能力也不差,帶著這麼多昌平侯府的家將去陽雀村拿人,卻空手而歸,實在令他生氣。
“是。”雲飛不敢有意見,領了罰,起身往花廳外走。
柳氏瞧雲瀚城黑著一張老臉,氣得不輕,倒了一杯茶水,體貼的遞到他手邊,“侯爺,您喝杯茶,消消氣,沫兒在外麵待得久了,性子難免會野一些,這很正常,您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
“我看那孽女不止是性子野。”雲瀚城沒接茶,狠狠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具叮叮作響,“我看那孽女是想飛天。”
雲瀚城勃然大怒,柳氏心裏暗暗歡喜。
雲沫那小蹄子被冊封為安平縣主又如何,在昌平侯府,在侯爺的心裏,還是沒有絲毫地位。
她將手裏的茶盞放到一邊,柔情是水的盯著雲瀚城,“侯爺,依妾身看,沫兒跟攝政王的關係恐怕不一般,有攝政王的人護著,您想將她強押回京城,恐怕有些困難,很可能,還會因此惹攝政王不高興。”
柳氏說的,雲瀚城早想到了。
攝政王燕璃已經登門提親,而,那個孽女又不肯自己回京,攝政王府的人又阻擾他強行將那個孽女押回京,等到婚期,攝政王燕璃見不到人,又要怪罪於他,他隱隱發覺,這兩個人,分明就是串通一氣,在折磨他。
雲瀚城越想,心情越是煩悶,一張臉沉得可以滴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