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氣傻了。”
不過片刻功夫,豆腐坊外圍了好些村民,瞧周香玉一下接一下的刨著地上的雪,村民們看著都覺得冷,都在私下裏議論紛紛,各種說辭都有。
竊竊的議論聲傳進豆腐坊,周香玉聽到,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繼續認真的刨著地上的雪,跟以前判若兩人。
“一夜之間,這婆娘咋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能不變嗎,遇到這麼大的打擊,隻要是人,都得變。”
“真可憐啊,都這把年紀了,才被丈夫休棄。”
村民裏,有些人開始同情周香玉。
雲春生家的小院裏,周香菊,蘇采蓮站在矮牆前,隔著不遠的距離,盯著周香玉跪在雪地裏,雙手凍得跟冰棍似的,兩人對眼一笑,幸災樂禍,尤其是周香菊,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她已經卷了鋪蓋卷,從老馬家搬了過來,占了自家親姐姐的那半張床。
多年的結發妻子在外麵受凍,雲春生卻窩在屋裏的暖炕上喝茶,對外麵發生的事,不聞不問,雲初十,雲珍珠倒是隔牆看了周香玉幾眼,兄妹倆看著難受,卻終究為了那點微薄的利益,選擇閉上嘴巴,躲進了屋裏。
三個時辰後,無心回雲宅稟告雲沫,“夫人,周香玉已經立好了衣冠塚。”
“她怎麼樣了?”雲沫聽了無心的稟報,還真對周香玉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當真用手刨了座衣冠塚出來。
看來,確實被雲春生,周香菊傷透了心,連性情都轉變了。
“她現在在門外,一雙手已經被冰雪凍傷了。”無心回答。
“讓她進來吧。”雲沫琢磨了一下,吩咐無心將周香玉叫進屋,“另外,讓無情給她點藥,若是她還堅持,明日再讓她去衣冠塚前跪著。”
“是。”無心點頭離開。
周曉玉跟著無心進院子,旋即,無心去無情哪裏取了點治凍瘡的藥丟給她,她欣喜若狂接下,“多謝無心姑娘。”
“你應該感謝我家夫人。”無心掃了她一眼,將她領到一間簡陋的屋子裏,“若不是我家夫人宅心仁厚,你能有藥用。”
無情製的藥,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真是便宜了這婆娘。
“以前,是我不對,對不起夫人。”周香玉滿心自責。
“好了,你今晚就住這裏。”無心沒功夫聽她懺悔,“夫人說了,你若是能堅持,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去衣冠塚前跪著。”
說完,出門離去。
笠日一早,周香玉天蒙蒙亮爬起來,沒驚動任何人,就直接出了雲宅,到豆腐坊那邊的衣冠塚前跪著。
無心發現她不在後,去豆腐坊那邊看了一眼,回雲宅告訴雲沫。
“夫人,周香玉早飯沒吃,已經跪在衣冠塚前了。”
“隨她去。”雲沫一邊吃粥,一邊與無心說話。
她的第一個條件,第二個條件都不簡單,若是老天讓周香玉活下來,她就當前身選擇了原諒,至於她,根本沒想過要周香玉的命,之所以做這一切,隻是單純為了給前身,給小豆丁討個公道。
“娘親,你真的要原諒那個惡女人嗎?”桌對麵,雲小童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