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童知道爹娘有悄悄話要說,很自覺的坐後麵輛馬車。
攝政王那輛馬車招搖過市,到昌平侯府的時候,更是將守門的嚇得個半死,趕緊去通知雲瀚城。
雲瀚城知道攝政王千歲駕到,趕緊攜了一家子到門前迎接,不敢怠慢。
“下官不知攝政王千歲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攝政王千歲恕罪。”雲瀚城走到馬車前十步的位置,微鞠躬,對著馬車裏麵的人作揖,態度恭敬,柳氏,雲清荷,雲天嬌,及蘇氏緊跟在雲瀚城的身後,所有人都微垂著眉頭,臉色凝重,不敢怠慢。
蘇氏是雲瀚城前不久納的妾,這件事兒,可把柳氏氣得眼睛鼻子歪,卻又毫無辦法,為了迎合雲瀚城的心意,最後,隻得咬牙同意雲瀚城抬了蘇氏進門。
據說,這蘇氏出生勾欄,是京城出了名的花魁,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有一套駕馭男人的好手段,短短時間,將雲瀚城謎得暈頭轉向,找不著北。
雲沫坐在馬車裏麵,聽著雲瀚城無比恭敬的聲音,就算不用掀起車簾,她都能想象得到,雲瀚城此刻的嘴臉。
“燕璃,你是故意的吧。”
這個男人搞得這麼招搖,若說不是故意給雲瀚城一個下馬威,她真不信。
雲沫說得簡單,燕璃卻聽得明白,溫和地笑了笑,回答:“當年,這一家子將你攆出門,今天,我要讓這一家子恭恭敬敬的將你迎回。”
話落,燕璃掀開車簾下車,一襲黑袍,霸氣無比的站在雪地裏,然後轉身,親自攙扶著雲沫從車上下來。
雲沫的臉從馬車裏露出的那一刻,雲瀚城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柳氏,雲清荷,雲天嬌頃刻瞪大眼睛,表情像見了鬼似的。
母女三人的視線皆盯在雲沫的臉上,瞧雲沫那張臉比六年前更加光彩逼人,尤其是,燕璃還親自攙扶她下車,三人心裏嫉妒得冒泡,暗暗咬緊了一口銀牙。
雲天嬌避著雲沫的視線,偷偷瞪了雲沫一眼,在心裏罵。
這個女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得攝政王千歲親自攙扶,攝政王千歲是何人,權傾朝野,從來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裏,二十多年,身邊沒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名聲爛成這樣了,還能吸引攝政王千歲。
柳氏知道,當著燕璃的麵,絕對不能得罪雲沫,趕緊斂下心裏的怒恨,笑了笑,儀態大方的走到雲瀚城的身邊,一副慈母模樣將雲沫望著,“沫兒,你回來,怎麼也不給家裏捎給信,我好安排雲季去城門口接你。”
雲沫瞧柳氏那副偽善的模樣,心裏直犯惡心。
前身天真,她可不傻,這個女人包藏怎樣的禍心,她很清楚,無非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人前標榜著慈母名聲,人後將她狠狠整死。
“二娘,你是覺得,攝政王千歲親自去接我,委屈了我不成?”
雲沫嘴角泛起一抹微微的笑,表情無害,說出的話,卻直接讓柳氏有種掉進了冰窟窿的感覺。
燕璃配合雲沫的話,一記冷眼掃向柳氏。
柳氏打了個哆嗦,不敢看攝政王千歲的眼睛,心裏暗罵雲沫,這死丫頭,到底是無心之過,還是有心想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