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雲瀚城聽到這兩個字,頃刻瞪大雙眼,瞄了燕璃一眼後,轉動眼珠,不可思議的看向雲曉童,再不敢對雲曉童有所輕視。
“來人,趕緊迎大小姐跟小公子回府。”
“是。”
雲瀚城一聲吩咐,丫鬟婆子簇擁而來,全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雲沫母子倆的麵前。
柳氏靈機一動,收斂所有不滿的情緒,含笑走到雲沫的身邊,“沫兒,其實這些年,侯爺很是想念你,五年前,將你流放到秭歸縣,那是沒有辦法的事,自從你被冊封為安平縣主後,侯爺巴巴的盼望你早日歸今,你原先住的院子,也早就收拾出來了。”她絮絮說話時,還想伸手去拉雲沫的手。
換作是前身,一定會對柳氏感念於心,但是,雲沫不會,雲沫討厭被人觸碰,除了最親近的人。
感覺柳氏的手伸來,她微微側了側身,躲過,“對了,二娘,聽季叔說,皇上冊封我為安平縣主時,賞賜了白銀五千兩,玉如意一對,鳳頭釵一雙,錦緞五十匹吧,現在我回來了,勞請二娘將這些東西給我送到蒹葭閣去。”
原先,前身所住的院子叫儀鸞閣,後來,之所以更名為蒹葭閣,完全是聽信了雲清荷的建議,是雲清荷說,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富含詩意,好聽,前身天真,拿雲清荷當親妹妹,自然就信了她的話。
雲沫想想,勾唇諷刺一笑。
什麼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狗屁,所謂的蒹葭,不過就是一種野草,雲清荷取這名字,分明就是暗諷前身,可憐前身卻不知。
柳氏聽得一愣,沒想到,雲沫剛回來,這腳還沒踏進宅門,就跟她提銀子。
看來,這小蹄子,這些年在秭歸縣是窮怕了。
“好,等你安頓好後,我馬上打發下人將東西給你送到蒹葭閣去。”柳氏沒多說什麼,爽快地答應。
這點東西,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
雲沫微微含笑,“多謝,二娘。”
“二娘”兩個字,她咬音極重,很刻意提醒,柳氏就算成了昌平侯府的當家主母,那也是由妾扶正的,身份自是比那些被八抬大轎娶進門的貴婦低一等。
柳氏最計較這個,聽到二娘兩個字,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握成拳頭。
以前,前身在她的教導之下,都是喚她娘,所以,雲沫這次回來,喚她二娘,她心裏很是惱恨,若不是雲沫提醒,她幾乎都快忘了,在她頭上,還有一位已故的大夫人。
“謝什麼,你這丫頭,我是你娘,我不心疼你,誰心疼你。”柳氏心裏惱恨,但是,臉上卻看不出分毫,嘴角依舊泛起笑容,一副溫婉大方的模樣。
“不是娘,是二娘。”柳氏越介意這個,雲沫眯眼一笑,越是提醒她。
柳氏麵上尷尬,轉移話題。
“侯爺,外麵風雪這麼大,趕緊請攝政王千歲進屋說去。”
雲瀚城對她的表現頗為滿意,眉眼一揚,朝她遞上一個讚賞的眼神。
“攝政王千歲,裏麵請。”雲瀚城從柳氏身上收回視線,朝燕璃伸了伸手,恭敬的請。
燕璃簡單點頭,眾目睽睽之下,攬了雲沫走在最前麵,小心翼翼的將她攙扶著,生怕她身子重,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