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記掛著雲沫母子倆,站起來就道:“皇上,姬太後讓夫人與小公子進宮學習宮規,可是夫人的身子,根本吃不消。
雲沫懷孕的事情,燕恪已經知道了。
聽到姬太後讓雲沫進宮是為了學習宮規,他臉色瞬間變了變,宮裏那些教習嬤嬤是怎樣教導妃嬪宮規的,他清楚得很,嬸嬸懷著孩子,哪裏承受得了。
老妖婆,嬸嬸若是有什麼散失,朕定要姬家陪葬。
“小明子,你既知道嬸嬸跟童童進宮,為何不早些通知朕?”燕恪正在氣頭上,連小明子一起怪罪。
小明子嚇得跪在龍輦前,“皇上,奴才不知道,太後娘娘讓安平縣主進宮,是為了讓她學習宮規。”
“這事兒,回頭找你算賬。”燕恪從他身上收回視線,揮了揮手,沉聲吩咐,“擺駕,鳳棲宮,用跑的。”
他一聲吩咐,抬龍輦的太監哪敢怠慢,全都跑了起來。
“再跑快點,嬸嬸若有事,你們全都別活了。”
無心跟在龍輦後麵,一刻鍾不到,就與燕恪到了鳳棲宮。
“皇上,太後娘娘正在午睡,容奴婢去通……”值守在殿外的宮女見燕恪,無心帶著一群太監衝進來,跪著擋在了門前,欲將燕恪攔下。
“滾開。”隻是,那宮女話尚未說話,就被燕恪一腳踢翻在地。
燕恪抬腿,直接從宮女的身上跨過,踢開了寢殿的門。
寢殿內,姬太後正靠在一方軟塌上眯眼小憩,聽到門口的動靜,她撩起眼簾,眼眸睜開,正對上燕恪那張蒙了冰的俊臉。
“母,後,嬸嬸跟童童呢?”母後兩個字,從他牙縫裏擠出來的,極為生澀。
若不是皇叔讓他忍著,他真不想叫這個老妖婆母後。
姬太後伸了伸手,伺候在榻前的宮女趕緊攙扶她坐起來。
姬太後摸了摸鬢角的頭發,雍容威嚴的端坐在榻上,平靜開口,“皇上,你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說話時,她掃了一眼燕恪身後的大群太監。
燕恪往殿中掃了一眼,沒看見雲沫母子倆的身影,伸手怒指向姬太後,“母後,朕隻問你,嬸嬸跟童童去哪裏了?”
無心也著急,單膝跪在地上,對著姬太後抱拳,“太後娘娘,縣主跟小公子在何處,請您告訴我。”
她是攝政王府的家臣,沒必要向姬太後自稱奴婢。
姬太後轉動鳳眸,挑了無心一眼,再將目光移到燕恪身上,冷笑了一下,“你們這般興師動眾過來,是怕哀家吃了安平不成,哀家接安平母子進宮,隻是為了讓他們學習一下宮規。”
“王叔都沒要求嬸嬸學什麼宮規,就不勞母後操心了。”燕恪半分不讓,“嬸嬸現在在哪裏,朕要見嬸嬸。”
姬太後蹙眉,心裏對燕恪的態度極為不滿,但是,礙於燕恪是皇帝,咽下怒火道:“來人,帶皇上去月華殿。”
“不必了,朕自己去。”打聽到雲沫母子倆的下落,燕恪甩袖轉身,領著無心跟一群太監直接出了姬太後的寢殿,連兒臣告退的話都沒說。
姬太後坐在榻上,盯著燕恪離去的背影,氣得麵容猙獰,寬大的袖口下,雙手拽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