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多事的夜晚,總算快要過去了,可對於童月來說,這才剛剛開始。
病房外,詹嘉佑總算是醒酒了,他呆愣的跌坐在地上,一臉的頹廢,臉上還多了一個手掌印,這是詹馨琳給他的。
詹馨琳焦急的在病房外麵走來走去,本就臉色慘白如紙,現在白的更是嚇人。
童月進去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
直到中午,手術室的大門才打開。
醫生抱著用白布包裹著的孩子走了出來,一臉遺憾地說:“很抱歉,孩子沒保住!”
由於懷孕時間過長,已經七個多月,馬上就到了預產期,沒想到孩子小產,病人身體太弱,導致手術還是失敗了。
“那童月呢?”詹馨琳甚至不敢去看這個血淋淋的孩子。
“大人是保住了,不過日後應該很難再有孩子了,等她醒了你們好好勸說勸說她吧。”
醫生抱著死孩子走了,剩下詹馨琳、詹嘉佑一臉惶恐。
他們就這樣,害死了詹家的骨肉,就這樣讓一個年輕的女人永遠失去了生育能力。
詹馨琳閉上眼睛揚天長歎了一句:“現在你滿意了,就算你一直都在利用童月,你就不能繼續利用下去,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再說麼?她肚子裏的,可是我們詹家的血脈啊。”
她的語氣平靜的聽不出她到底是生氣還是難過,詹馨琳冷笑著。
詹嘉佑像是丟了魂魄似的,呆滯的雙眼緩緩地轉移到被推出來的童月身上,童月巴掌大的小臉到現在還有他打的手掌印。
是他,是他害死了孩子,也害慘了童月,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還能怎麼做?
詹嘉佑起身,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跟在小推車後麵。
他目睹著童月進了病房,卻不敢進去,也不敢去麵對童月,麵對她的指責和辱罵。
雖然他這倒這一切都是自己活該,可他真的沒有這個膽量了。
童月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首先第一反應就是摸著自己的肚子,見小腹平坦如初,她衝著坐在地上的詹嘉佑無力責問著:“孩子呢?詹嘉佑,我的孩子呢?”
“童月,你,你先冷靜一下,別這麼激動……”
“我問你孩子呢?”童月大聲吼著,卻帶動了傷口,她疼的汗都下來了。
詹嘉佑急忙拿過桌子上的紙巾,給童月擦著汗,卻被童月打了過去。
童月用顫抖的手指著詹嘉佑:“你,你這個凶手,害死我了父母,現在又害死了我的孩子,你這個殺人凶手!”
“童月,你先冷靜,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真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哈哈哈~我活到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相信你,你現在居然還有臉跟我說讓我相信你,你有做過一件讓我相信你的事情麼?詹嘉佑,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為了我離開家門,離開曉希,為你現在更是丟了孩子。
你利用我、欺騙我、傷害我,還不夠麼,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甘心,是不是我死了你才高興,你才滿意?”
童月憤怒的扯掉了手上的輸液管,她這個世上所有重要的人,都已經離她而去,她愛的傷害她欺騙她,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倒不如死了來的幹淨……
詹嘉佑好話說盡,童月還是這幅不知死活的樣子,他也沒了耐心,本來他腦袋就疼的很了,從昨天晚上喝醉酒到現在他連眼睛都沒有閉上過。
悉心勸說,卻隻換來她的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