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祁的別墅一共四層,戰黎以為他的書房應該是在一樓,而非是四樓,畢竟他的腿不方便,後來才想起來,三叔說過,霍斯祁的腿早就好了。
上到了四樓,戰黎看見了江鐸,上次是他救了她,她還沒來得及和他說一聲謝謝。
“謝謝你,江大哥!”戰黎衝著江鐸笑了笑。
“應該的,他在裏麵等你!”江鐸為戰黎打開了門,悶悶的說道,江鐸這人不善於言辭,屬於那種沉默寡言的性子。
戰黎微微點頭,也不做過多的寒暄,畢竟她的時間有限,三叔隨時都會回來,她還有很多話要問霍斯祁。
戰黎走近書房,令她意外的是,霍斯祁的書房真的是書房,整整一麵牆大約有六米多高,全部都是各類別的書,讓人震撼,梯子下滑的聲音,戰黎回過頭去,才在另一麵牆上,看見霍斯祁坐在特製的梯子上,在整理書籍。
盡管知道了他能夠站立行走,可是她還是被驚住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一個人是該有多麼的隱忍,才可以做到像霍斯祁這樣,寧可裝殘廢,也要讓霍晏行滿懷愧疚的活著,****夜夜深深的自責著。
“這些天來,我在每一本書上寫上一個字,不一定是哪一頁,到今天這是最後一本!”霍斯祁將筆扔掉,將最後一本書和上放在了書架上,陰柔的聲音那麼輕,仿佛不可聞,卻又清晰入耳。
戰黎看著這整整一麵半牆壁的書籍,他要寫多久?又寫些什麼?這些在常人來說或則難以理解吧!
“你若是有時間可以來這兒看看書,這些書啊!可都是我的寶貝,每一本我都看過,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書!”霍斯祁修長的手指慢慢的劃過一排書籍,那嘴角勾起的冷笑帶著某種暗示。
戰黎抬頭看向這些書,她沒有什麼數量的概念,反正就是好多好多,像個小型的圖書館。
霍斯祁麵對著戰黎,沒有任何的邀請,沒有讓座,也沒有倒一杯水,就這樣一個站在牆壁的書架這邊,一個站在門口的位置。
霍斯祁明顯得消瘦了不少,那陰柔邪魅的俊臉越發的沉冷了,戰黎不知道他在得知那些真相時是什麼表情,又是怎樣的心情。
麥仲饒住院那幾天,她是見過霍斯祁對麥仲饒的照顧的,從他關心麥仲饒的細小細節可以看出,他的心裏是真的把麥仲饒當成兄弟,可是卻被麥仲饒利用著,而他卻也是恨錯了人。
霍晏行一直都沒有見霍斯祁,或則霍斯祁也不想見他吧!但是三叔讓江鐸把所有的真相都說給霍斯祁聽。
戰黎不知道他知道那些真想後,是不是有過悔恨,或是後悔,對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有沒有過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悔悟,若是有,他有想過要對他的三叔說一句對不起嗎?
“我若是問你一些問題,你會如實的告訴我嗎?”戰黎也不和霍斯祁轉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
“樂意效勞!”霍斯祁攤攤手一臉從容的姿態看著戰黎,那雙陰柔的眼眸中依然透著戰黎最討厭的光芒——算計!
“麥仲饒是真的得了胃癌嗎?”戰黎一直都有想過這個問題,在得知麥仲饒做的那些事情後,她就想他得了胃癌的事情也該是假的吧!隻是為了讓她呆在他的身邊,可是她還是想確定,畢竟她是親眼見到他曾經好幾次都吐血了,而且他的身體真的消瘦的特別快。
“他隻是有胃病而已,騙你的!”霍斯祁冷笑著如實回答道。
戰黎也冷笑著,果然是假的,那麼那些在監獄裏吃冷飯,睡冷板,喝冷水的事情也都是假的了,還真可笑,他居然可以為了讓她心生愧疚的留在他身邊,而來這樣的苦肉計,她還真是佩服他。
“下一個問題,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回答你了,看著你那豐富多彩的表情,怎麼就那麼爽呢?”霍斯祁拍了一下手掌,那激動又有些興奮的動作讓人心生厭惡。
“我是不是曾經失憶過?”戰黎握緊了拳頭,她很怕她聽到的答案是她所懼怕的,可是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明知道會是自己承受不住的答案,卻也一定要知道個所以然。
“確切的說,你被催眠過,而非是失憶!”霍斯祁慢條斯理的在整理著自己的襯衫,一絲褶皺都不許出現。
戰黎的身子不由得一顫,隨即向後退了兩步,失憶對於她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更何況是被催眠,她當然知道這種催眠不是記起,而是忘記,或許說是被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