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下來,他也基本上是把孔雀的脾氣摸得差不多了。這個女人最大的特點還是三個字:摸不準。你要跟她正著來,她非要跟你歪著掰;等著你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打算跟她歪著搞的時候啊,她又跟你義正言辭的正著來了。你這搞得下地?那完全是跟不上趟!不過這呆了一段時間那還是跟當初初見的時候不一樣,他好歹還能摸出個苗頭,但依舊也是猜不透。
猜不透才有意思。所以沈博雅覺得這妞兒值得繼續費心思。
這兩天沈博雅就開著個皇冠帶著孔雀在w市裏麵轉悠,這必須要去的地方,那肯定就是她心心念念的JF公園。
門口停滿了車,他車頭一轉,繼續往前麵開。然後到了一個門口寫著“軍事重地”的地方停了下來。把車就往門口畫好的停車位放好,就帶著孔雀關好車門走了。偌大的個地方就隻有這一輛車,顯得非常突兀。
後麵跟來輛車,估計也是找不到停車位想就近停下的。剛剛往這裏一停,馬上站崗的士兵就過來了,“對不起先生,這裏是軍事管理區不能停車,請您挪步。”
車子裏麵的人還不服氣,搖下車窗和士兵爭論,“那那個車子停在那裏停得蠻好咧,我為什麼就不能停呢?”
那是停得好,沈博雅聽得一笑。這裏站崗的時候哪個他不熟?以前天天往裏麵鑽的人,恨不得把別個小士兵的臉都要看得背下來了。
“唉,這裏還是跟以前一樣,花花板眼多得不得了。”孔雀看到了剛才的場景,默默歎氣,然後轉頭望向沈博雅,“混得不錯啊,車子都能隨便停了。”
車子想要往這裏停,首要就是看車牌。他開的個車,車牌是硬。不過沈博雅沒說的是,他家其實跟這兒挺近,每天往這兒來來去去的士兵都能跟他混得臉熟了。不過他似乎聽到了孔雀話裏有話,“還是跟以前一樣。”那是個什麼樣,難道她以前也是在這裏的?
不過對方完全不知道她自己說了什麼讓別人值得揣測的話,隻是昂著頭帶著孩子般的雀躍,連過馬路都沒看左右一個勁兒的往前衝,糊裏糊氣的看得沈博雅覺得好笑又有點心疼。他也隻得護著孔雀,免得被車子撞了劃不來。她現在完全是個糊的,就記著玩了。眼睛裏都是沒有經過掩飾的開心。孔雀伸手抓住了沈博雅胳膊,“那以前的那些玩的還在不在?”
“早就拆了,你回來晚了。”
“啊……”孔雀突然喪氣,表現出沮喪的神色。不過腳步不停依然往裏麵繼續走,“反正都來了,還不如看看到底變化有多大。”
結果變化是出人意料的。除了公園的占地沒有變化,遊樂設施全部被拆除。全部改成濕地和花草樹木,還有很多小型的拱橋。烈士墓還在,沿水而建的亭子還在,那些唱戲的老人們都還在。任時光荏苒地域變遷,總有些東西是亙古不變的。
兩個人走走停停,都沒怎麼說話。孔雀靠在橋上遠眺,嘴角含笑。雙手交握在一起擱在石橋高聳的欄杆上,她穿著高跟鞋還踮著腳,真是不怕摔下去了。平時的冷漠現在也看不見了,倒在別人眼中顯得是越發的嬌俏。沈博雅拿出手機裝作不經意的轉身,把她的側麵拍了下來。
很漂亮。
玉似的人兒就沉沉的站在那裏,單手指著下巴望著遠方,頭發黑黑長長的披在背後,天色正好,暖陽在她的身上撒下了淡淡的金色。旁邊樹上的葉子已經凋零得隻剩一二。孤零零的枝椏伸向水麵指著遠方。奇異的是,孔雀在這略顯頹敗的景象裏卻意外的顯得生機勃勃,似乎枯木就要逢春,馬上變綠似地。
兩個妖精就這樣大喇喇的站在這裏。旁邊的人都忍不住側頭往這裏看,這兩人喏,肩膀挨著肩膀的站在那裏,也沒說什麼,就是無形之間透露著一股默契。兩個人偶爾側望對方的時候,還真是璧人一對哦,秒殺無數視線。
沈博雅被人看多了,自然不在意這些目光。不過心裏還是有些疙瘩,憑什麼他才找到和她相處的時間,就給別人白白的看還不收費?不搞!想得心裏憋,手就搭上了孔雀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懷裏一帶。
孔雀猝不及防,一下就歪倒在他的懷裏。好在沈博雅有準備,左手扶住了她的腰,免得她摔著。
她站直了身子的時候背後冷不防就被沈博雅摟住了。而且對方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孔雀癟了下嘴,隻覺得沈博雅把下巴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雙手還環在自己的腰上呢。她不惱,但也不代表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