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她這才是真的傻了!襲慈儉好樣的,連她和襲非先的事情都曉得!
襲非先就是小小少,多年前被祁北鬥那一圈兒算計出四九城的人。襲家無奈安排他去M國留學,後而遇上孔雀。孔雀那時候才十六,她哪裏曉得以後兩家人居然要她跟襲家大兒子訂婚?遇上小小少之後以她的性格自然是胡混爛打的纏上了對方,這後來感情越來越深,但意外的是,不了了之了。
這才是今天孔雀真正緊張的原因。因為她跟襲非先混過,現在又跟襲慈儉訂婚。這——這有點亂好不好?
“你曉得?”她這會兒可沒有之前麵對祁北鬥的精明勁兒,越發是顯得糊。這腦子還沒管住嘴巴,一下子就把話給答出去了。答出去之後又萬分的後悔,這做沒做賊,他還不知道呢。但是這話一說,嘖,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襲慈儉哈哈一笑,“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算是要瘋了!
這話裏有話,繞不盡的彎子啊!本來孔雀以為自己這幾年還算是出息了點兒,結果往這人麵前一坐,矮一截兒不說,連話都不會說了!她覺得自己從現在開始,就應該管好嘴巴,不管對方怎麼逗,她都不要泄露一個字。
但是這樣的想法明顯是錯誤的,因為襲慈儉又問了個關鍵性的問題,“你這次回國,是準備跟我結婚的?”
這!這!這!孔雀徹底傻眼了。他太狠了,講話真是打人七寸。孔雀心想,這人不得了,若不是他自己的實力在這裏擺著,襲家怎麼提,估計也提不上去的。她在心裏連嘖了好幾聲,其實還是蠻佩服的。
不過她能說什麼呢,說好也不是說不也不是。她的預計可真不是這樣的!本來是想著先玩祁家人一手,再磨爹爹退婚。但是襲慈儉話一發,這個苗頭就不對了,這個話就變味兒了。而且她審時度勢的看了下,她是玩不贏眼前的這個人的。
一物降一物。雖然在祁北鬥和沈博雅的麵前,她是可以稱王稱霸的人。但是在鍾心和襲慈儉這些人這裏,她那還是個未得道的小妖兒。鍾心是不跟孔雀計較,處處讓著她。但是襲慈儉不一樣,兩句話,就讓她動憚不得了。
她說不贏,就開始耍賴了,“你還沒跟我求婚咧,我就要跟你結婚?”
孔雀自己都沒能察覺出來,為什麼她在這個男人麵前就跟個孩子似的窘迫。她根本沒發現現在的自己跟平時有多麼的不同,而這種憨兒的嬌態,隻有鍾家人才見過。對外人,這是實打實的第一次。
“那你這個話的意思就是說,我要是跟你求了婚,你就跟我去扯證?”他還用了個口語化的扯字,結果也沒能讓孔雀覺得平易近人多少,隻是滿腦子的想法都在轉悠,她到底說什麼話,才能跟上對方的趟兒。想了半天之後,就老老實實的答話算了,她很誠懇的說了一句:“不曉得。”
不曉得這話一說出口,襲慈儉就猜出了個大概。他一直都在探孔雀的口風。她的話裏沒有拒絕的意思,但是處處都透露著抵抗。他看得出來,這個婚姻,估計就是鐵板定釘的事情了,但是她不同意。
拖了三年,他其實無所謂,因為責任根本就不在襲慈儉頭上,他那是樂得輕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孔雀哪想得到襲慈儉想的這麼多,她就想跑。當小妖撞上了大孽,那自然就隻有等著被吃。她現在全然不能用理性思考問題,所有的條理也理不清楚。但是貿然告辭又顯得衝突。
本來應該是春風得意的人現在變成了一盆兒剛剛醃好的菜。這樣極端的反差都沒個過度。讓她自己都適應不來。
她吭了半天,然後跟想到個什麼好點子似地,“啊,我有點事,我能不能先走啊?”孔雀看這情況是怎麼都坐不住了,再問兩句,估計她會不成器的把自己的老底全給揭了。
襲慈儉悶在心裏笑了半天,麵上也隻是露出來客氣的神色,“那好,我也不留你了。但是我行動不便,你稍微坐一下吧,我要司機來開車送你。”
那坐得?她就是不想跟他單獨相處。孔雀連連擺手,趕緊起身幾步跑到了門口,“不用不用,我自己會回去的,不用操心啊襲部長,你好好養傷。”話剛一說完,拔腿就跑。估計連孔雀自己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能狼狽如此。
然後這廝因為下樓太快又分心,所以也步上了襲部長的後塵,崴了腳。她這可是近年來第一次崴腳,心裏格外的悲憤。
她撐著牆壁好不容易走出了樓道之後,心裏還在盤算怎麼回去,要不然就這麼沒出息的在樓下叫襲慈儉送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