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孔雀這還搞得一戰成名咧。一段時間裏,大家都在討論是李澥和哪個女人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不過孔雀完全就不把這當個事。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該應付就應付,這些個鬼事,她才不管。因為她目前最大的事情就是,要去見襲慈儉的父母。
她還打電話特地跟爹爹彙報了這個情況,她爹爹說,當然應該見哈子嘛,三年之前就應該見了。電話裏爹爹家家都相當的喜聞樂見孔雀這麼乖順,也沒囑咐她多的,隻說襲慈儉的父母是很好相處的人,要她不要想太多。
她還就真沒想太多!不過孔雀還在尋思著,這襲父襲母喜歡什麼玩意兒呢,第一次上門總得帶點兒禮物吧,兩手空空的的確不怎麼好看。
孔雀拿曉得別個喜歡什麼咧?她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鍾心,“喂,哥,你知道襲孝全和孟之梅有什麼興趣愛好?”
她哥在電話那邊罵了一句我日,“有你這麼稱呼你未婚夫父母的嗎?喜歡什麼?怎麼啊,你要討好你未來的公婆啊,問你未來老公去啊?”
“別了,哥你別為難我,快說,我這邊時間緊著呢,我過兩天就要赴刑場了,你就給個痛快我吧。”電話那邊還裝出一副抽抽噎噎的鬼聲音。
“找不到。”說完之後鍾心迅速的把電話給撩了,關機關得是不留餘地。他那還真的是給孔雀給了個痛快,痛快的掛了她的電話。
這關鍵時候撩蹄子的哥哥果斷不是好哥哥!孔雀瞪著電話看了半天,那也隻得是無奈撥通了襲慈儉的電話。電話嘟了幾聲之後他就接起來了,聲音經過了電流的渲染顯得更是低沉,越怕是穩重。
“鍾意,怎麼了?”他在電話裏一點寒暄都沒有,就直接插到了主題。她本來還想鋪成個什麼當開頭的,這樣一看,作罷。
“你爸媽喜歡什麼?”
孔雀察覺到電話那邊有一瞬間的停滯,過了會兒才慢慢出聲,“我爸媽估計現在比較喜歡你,你就空手來吧。”
“那不成,於情於理都不合。”她對襲慈儉和她身上的婚約沒什麼興趣,但是做人的一定要做到位,對長輩一定要客客氣氣禮數盡到。她是瘋,但是這方麵,她還是拎得清的。
“煙酒茶。你隨便拎點兒是個意思。”襲慈儉不甚上心,她來就完了,還搞這些東西。又不是求人辦事,還非要把個禮送到別個心坎兒上啊未必?
但孔雀還真就是這個打算咧。要說的話她早就無理在先了,而且襲父襲母估計還搞不清白她跟他們的小兒子有一腿,主要是這個事情搞得她滿心虛,對著襲家總像是欠了什麼的。所以她第一次見到襲慈儉的時候,還是挺內疚的。因為她欠襲非先的,太多了。
“這哪個都會送,還要你說。你看我跟你打電話到時候就送這個啊,不是那回事吧!”孔雀有點煩了,口氣也不善起來。
“我家難道還要指望你登門拜訪的時候送份大禮?小丫頭,算了。你這一送,你後悔都來不及了。”襲慈儉是個什麼妖?他未必不知道孔雀是個什麼德行?最近四九城裏時不時的就因為她掀起了點兒小風小浪,而且他都聽說了,之前祁北鬥為了她還打了人的。
“我替非先送的行不行!你緊我去!”她小聲嘀咕了兩句,襲慈儉都能想象出來她那張臉上擺出的不情願。
有什麼辦法呢,他隻得歎了口氣。孔雀都把襲非先拎上了台麵了,那就由著她去吧。
“我爸比較喜歡吳門畫派的山水,我媽比較喜歡珠寶,最近好像很喜歡一個叫陳世英的人的作品。”
“吳門畫派?”孔雀在那兒愣了半天!她的確不是很清楚這中國古典山水畫之類的玩意。但是陳世英她還是清楚的。她手上有個陳世英的蟬,那真是漂亮又精致,當時可是在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收到了手裏,現在居然還免去了她一番折騰。
襲慈儉還愣了呢!他還以為孔雀什麼都知道呢,哪曉得也是個半桶水蕩得嘩啦啦的響,“怎麼,你不知道?”
“我又不感興趣我幹嘛要知道?”
這位又是原型顯露了。孔雀又有點兒小炸毛,在電話這邊那是拔高了音量質問襲慈儉,但是說完之後又察覺到自己失言了,趕緊的補上了一句抱歉。
“不用動不動就跟我道歉,我又不會跟你這個小姑娘置氣。我以為非先會跟你說這些的,沒想到你居然不清楚。”
“我不喜歡,他也不強求我喜歡。”孔雀很不喜歡襲慈儉提到襲非先,那種口氣裏的熟稔讓她隻覺得心煩。
兩個人突然在電話裏沉默了起來。還是襲慈儉先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境地,“那好,我過幾天告訴你時間,到時候來接你。早點休息。”說完之後,等到孔雀回了話,他才掐了電話。
她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襲非先喜歡白襯衫,她就發了瘋似的喜歡;襲非先喜歡古早的玩意兒,她就發了瘋似地攢;襲非先喜歡詩詞歌賦,她就發了瘋似的背。遇上他之後的人生,孔雀的命裏就被襲非先三個字所占據。他是她的神邸,是她萬年的癡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