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孔雀也接到了電話。打來電話的人就是平常總是和她用郵件聯係的人。是她那遠在M國的提提(小弟),成寵。
要說這人,大概好似跟李澥一德行。兩人都是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中間還不敬神佛但孝順父母的人。狂妄又有些自大。但李澥服人,所以成寵也服人。
他今生就服孔雀,隻要她好,萬事都好。
兩人家族原是世交,成家依附於孔家而生,但成家老爺子是孔閱林的救命恩人。無奈家族後期產業管理不善中道崩殂,老爺子被氣得撒手人寰,成寵父親欠下巨額貸款跳樓自殺,母親早早的消失不見了。孔老爺子看不住這麼小的孩子活活受罪,就把他帶了回來。
彼時的成寵比孔雀還小個三歲。兩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天天扯皮拉筋,這打出來的感情也不是蓋的。後來成寵走了歪路,還是孔雀出手一巴掌把他給扇醒的。那個時候的孔雀英武的如同好戰的阿修羅,伸著右手死死的掐住了成寵的脖子,把他逼在露台出半個身子都探到了外麵。三樓高,也有數尺。如果摔下去,死雖然死不了,但傷肯定是要傷很久的。
她不怕,就那樣站著。不管成寵怎麼踹她,她一聲都不吭。牢牢的站在那裏,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孔雀說,“你要是不跟我把毒癮戒下來,我就在這裏把你掐死。”她言出必行,趁著全家人出門參加宴會的時候,給成寵下了半顆安眠藥,等著時機一到,強行把他給弄醒了。
別問怎麼弄的,成寵肩膀上的那把小刀還在放著寒光,血流不止,染得半邊的睡衣都紅得刺目。
饒是成寵,也沒想過孔雀會下這樣的手。他的肩上疼得厲害,他喉管裏的空氣幾近被排空,嗓子一陣賽過一陣的火辣。不管他怎麼拚死掙紮,孔雀都不鬆手。即使他已經把孔雀的裸露在外的皮膚撓得皮開肉綻,泛起的血絲裏掛著森白的肉,她也不動,就像是沒有痛覺神經的人一般。
孔雀隻重複的那一句話:“你要是不把毒癮戒下來,我就掐死你。”
成寵在幾近昏迷之時,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答應了一句好。他恍然間好像看到了爸爸的臉,他爸爸在臨死前跟他說:“成寵,好好的活下去。是爸爸對不起你。”然後他爸爸當著他的麵,縱身一躍。
“我要活下去,我不要死,我聽你的,我戒。”這是成寵昏迷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句話,也定了他的終生。他的一生,都會聽孔雀的話。無論對錯,至死方休。
但這一次,他卻自作主要要回來。毫無來由的,就跟孔雀報備了一聲,說他要來。孔雀也鬧不明白他這是搞的哪一出。好在最近也沒什麼訂單,可能是淡季。所以她也沒想什麼,回來就回來吧,她也就答應了。
成寵這次回來的動機,是為了告訴孔雀,為什麼當初襲非先要離開她。他知道,為了這個問題,孔雀難過了很久。他也不願意讓她再消沉下去。也許把理由說了,她又能重新和襲非先在一起、不再傷心呢?
成寵是中午的飛機,孔雀睡得個差不多的時間起了床,開車出門之後沒走多久,卻被一輛麵包車給逼停了。
她最近還真是****踩多了,處處都有人看不過眼她。孔雀把車一停,準備看別人怎麼找她的茬兒。卻不料從那輛車上下來了幾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手上拿著鋼棍和球棒。一句話都不說,四麵一圍,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人看著,就開始鬧事了。四個人對著擋風玻璃和周身玻璃開始敲擊。鋼化玻璃上先是出現了網狀的裂痕,再者,就開始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