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惱火得要死,被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逼到了這個地步。那個叫陸姍姍的女人還真的是有點兒狠氣咧。孔雀這也真的是能明白了,到底為什麼襲非先能活成個人精。在這樣的環境裏,不精明,那就是自掘墳墓。
因為孔雀就是一時疏忽。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做事總是差點兒竅,需要別人點撥。之前有襲非先,而現在,就隻能自己悟了。無奈她又不是個天生的聰明人,沒有在形勢變化之前先求變的本領。所以,現在才搞的這麼的被動。
這個臨時的拘留室確實環境不好,再準確點說,是非常的不好。光線陰暗那是肯定的,腳下的石磚上總覺得髒得要死。連那個硬板床上,都散發著一股子餿味。旁邊的被關起來的人還在那裏叫喚,“新來的,你他媽犯什麼事兒了?”剛一喊,就有警察哎了好幾聲,“都跟我安靜點兒,鬧個屁啊鬧。”
孔雀就坐在那個發餿的硬板子上,摸了摸剛剛磕到的額頭,覺得手上似乎黏黏的。再搓了搓手,隻翻著一股子鐵鏽似地血氣。這個時候她才把心思放到了磕破的傷口上,有些隱隱的疼了起來。
出去絕對找那丫頭算賬!橫豎兩次破相都是因為她!孔雀憤憤,但現在不是氣的時候。她深呼吸了下,慢慢的緩解了自己的情緒,這才又重新換了個坐姿,雙手抱住膝蓋,把下巴磕在上麵,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思考問題。
反正過不了多久成寵肯定會來,這個案子做得實在是太沒水平了。她個一百零幾斤的姑娘能把個一百四十多斤的漢子給推水裏去,還是因為發生了一點兒小口角。這種事情,按在她腦袋上,她真嫌丟份兒!估計就是不知道水裏打哪兒來的一具不明浮屍,正巧被他們局給收了。再找個人做人證,然後把她的隨身物品當個物證,最後兩好合一好,讓她背了這個刑事案件不得翻身。像這種情況,大概是引渡回國受審吧。反正孔雀也猜了個大概,這丫頭的意思,就是讓她滾得越遠越好。而且人家接連給孔雀來了兩個下馬威,這意思可就不言而喻了:老娘在京城地界兒也是有勢力裏,你自個兒掂量著吧!
等著吧。她剛準備撐著腦袋想事情,這一手又戳到了自己的傷口處,疼得倒吸了口冷氣。這約莫才下午,不知道那慢騰騰又喜歡窮折騰的成寵準備搞多大個陣仗來接她。反正這要是出了籠子,以後有機會的話。她鐵定是要把這個警局砸一次的。現在是落人手裏不能動,萬事都等她出去了再說。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張啟明居然在這個警局任職。不是什麼要務,被人稱為張隊。不過過段時間也要提起來了,準備放出去當個所長,那味道可就不一樣了咧。但他今天算是破例,被政委臨時給抓出去學習文件去了,不知道這個事情。結果一回來,就聽到隊裏的人說今天下午有一個妞兒是如何如何的彪悍,怎麼怎麼的厲害。那辦公室裏唾沫星子飛得都能見著彩虹了。他這才假意咳嗽了幾聲。落座之後,早有好事的人上來把事情給說了個清楚。
他這一聽,心裏就有數了。老政委是他舅舅,也就是陸姍姍的爸爸。這事兒肯定是陸姍姍給一手湊合的。說不定老政委還睜隻眼閉隻眼給裝了次瞎。這當然啊,如果沒有孔雀的話,陸姍姍拿下祁北鬥的幾率可大著呢。而且兩家的關係本來就好,再往祁國強那裏吹吹風,說不定政委這個位子還能再往上給活動活動。為這個事下黑手,也是理所應當的。
還有人把她隨身的物品也給拿了過來。張啟明本來也不想動這個手的,但旁人早就忍不住這個好奇心,打開來了。那個黑色的小坤包裏赫然有一塊玉把件。張啟明一看,便叫人住了手。他親手把那塊玉把件給拿了出來。青白玉身上還帶著糖色,漂亮得要命。他再仔細一看,上麵雕的是一隻孔雀,背麵還有字,篆體文書睢寧。張啟明那下差點兒給站起來了,平複了半天情緒之後覺得不對勁,和叔不會把自己親手雕的把件隨便送人。而且這個把件,他看著和叔雕了很長時間。起刀之後又放下,再起再落。沒有一氣嗬成的那種氣勢,猶豫之間似乎再想著些什麼。和叔很寶貝這個把件的,怎麼現在會在她的手裏?
張啟明捏著這個把件在手裏轉了幾圈,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他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跟和睢寧打個電話,探個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