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就忙著到處去拜年,襲慈儉也去了,跟著他們跑了一天。到了晚上成寵和孔雀二人才有休息。明明自家的親戚就三家人,怎麼就拜了一天,恨不得吃了一家屋裏吃了一餐,還包了宵夜。
鍾家人到現在還會給小輩發紅包,不過鍾心跟鍾間是明確表示不要了的,他們一個三十好幾一個快奔三十了,這還要得?又不是沒飯吃的人。所以孔雀獨占了三份紅包,而且是一家占三份,非常的恬不知恥,但是,她就是敢下手。
成寵也有,不過他收了之後非常自然的就交給了孔雀。所以這丫頭手裏攥著十二個紅色的袋子。
他們給壓歲錢不給錢,給金條,一個袋子裏麵放三個十克的足金。這是鍾家人的慣例。所以她從生下來開始,過年就能攥上金條,這二十多年攢下來,也很有不少了。而且她不肯放保險箱,每次出遠門的時候都慣性的在包裏壓上幾根金條。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安心。她這怪癖,也沒少讓成寵笑話。
年初三的時候,襲慈儉打電話把孔雀叫下了樓,說是要去他們拜年。
去他們家拜年,那不是要看到襲非先?孔雀一愣,想了半天之後咬咬牙,去!這哪能不去呢?難道真要一著被蛇咬一輩子怕井繩?
下了樓之後,孔雀就盯上了襲慈儉的新座駕。這絕對是新車,紅色的C63。孔雀嘖了幾聲,這人懂行道,果然不是單純炫富的,有內涵。
隻見襲慈儉從車上下來,捉著孔雀的右手,捏著車鑰匙的圈圈直接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孔雀裝傻,“這是幹什麼,求婚?”
“本來我還打算求婚的時候再送你一台車的,你這麼一說,那感情好,一台車就夠了。”襲慈儉笑著,口氣倒像是撿了便宜。
“真的假的啊,大過年的別跟我信口開河啊襲部長,我會當真的。”孔雀拿著車鑰匙在手上晃了幾圈,這還是一臉不信的表情。但是她挺滿意眼前的這台車。她徑直走上了駕駛座,啟動了引擎,四下查看了中控台,又調了下後視鏡和坐板,這架勢,不曉得擺的多好。
在車上的時候,襲慈儉才開始跟孔雀說些事情。說他們今天是先去他家拜年,完了之後和他爸爸一起,去儲君那裏拜年。孔雀還愣了下,這關她什麼事?不過這話她還含在嘴裏沒說出來。因為襲慈儉說,他定了馬上在日內瓦車展上要展出的新款跑車。但是他決計不肯告訴孔雀是什麼車。搞得她心裏都是癢的,怎麼問都問不出來。她不管怎麼變著方兒的問,襲慈儉就是笑了笑。
到了襲家之後,孔雀這可是做足了心裏準備。襲慈儉敲門的時候她就在深呼吸,剛呼出去還沒吸進來,襲慈儉就牽起了她的手。搞得她一口氣給憋住了,咳了半天。
兩個人就這麼進了屋子,襲父襲母高興地不得了。孔雀這才記得把上次沒有拿來的東西給拿過來了,“阿姨,上次忘記來的時候,我收了個物件忘記拿過來了。知道阿姨是個懂行當的人,能讓您受累給我瞧瞧麼?”
“鍾意還這麼客氣,這哪是受累哦,你這是把阿姨當外人!”說著就把孔雀拉過來坐著了。孔雀也不含糊,拿了個黑盒子出來,打開之後放在茶幾上,一隻栩栩如生的蟬就靜靜的趴在黑色的天鵝絨上。在自然光線的照射下,更加顯得奪目。
“陳世英的蟬?嫂子好大的手筆。”
熟悉的聲音突然鑽進了孔雀的耳朵,她抬頭一看,撞入眼簾的人是襲非先。孔雀勉強扯了下唇角,“偶然得到的,我也不喜歡這玩意,放在我那裏浪費了。知道阿姨懂珠寶,特地讓阿姨給我看看,我這是不是被人蒙了。”
孟之梅拿著那個胸針仔細端詳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又放回了盒子裏,眼睛還戀戀不舍的盯著那個蟬。講話的時候還口不對心:“是真的,這工藝沒人再模仿得出來了。”
“阿姨這麼喜歡,那我也不能奪人所好啊,阿姨您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一個小輩的心意吧。”
“這使不得使不得,這個貴重了。還是你……”
孟之梅話沒說完,就被襲慈儉的話給打斷了,“媽,別人就算了,這可是你兒媳婦啊。還沒過門,你就要把別人給嚇死啊。這送個禮物都不能討好您,她這該怎麼想啊?哦?”最後一個哦是衝著孔雀哦的,他的胳膊搭在孔雀的肩膀上,用大拇指輕輕的挑了下她的下巴。這動作被他做出來不顯得輕佻,倒是讓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
襲非先站在他們的對麵,兩隻手揣在荷包裏,緊緊的捏著拳頭。如果仔細看他臉上的表情,笑是掛著笑,但是如果細看的話,那笑下麵繃住的慍怒,還是顯而易見的。他的心裏翻江倒海,不過肯定是要克製住不能表現出來的。襲非先抿了抿嘴唇,“看到哥哥和嫂子感情這麼好我也放心了,那我先回房了。”
還沒等孟之梅和襲孝全說好,他轉頭就走了。一點猶豫都沒有。回房間的時候也是重重的摔傷了門,嘣的一聲,震得窗戶都開始微微的震動了起來。
“這孩子就是沒規沒矩!”襲孝全抱怨了一聲,也沒再多說什麼了。他這一出聲,倒是把孔雀的目光給扯了回來,她的目光一回來,就和襲慈儉的目光對上了。襲慈儉眨了幾下眼睛,孔雀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