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洲和鄭悔好像是一見如故,一直等到李淮遠派來人接宋子洲,宋子洲這才察覺天色已晚,有些澀意的拿著手帕擋了擋唇。
鄭悔起身貼心地為宋子洲撩開簾子,一直將人送到了酒樓門口,道∶“與管彤小姐詳談甚歡,如果可以。”
接下來的話鄭悔沒有說下去,隻是笑著看向宋子洲,宋子洲由著侍女扶身上車,在撩開車簾的時候,朝人駭首應襯下了鄭悔的悔。
鄭悔站在酒樓門口,背手看著馬車緩緩離去,直到馬車消失在視野裏,隨手付了掌櫃錢財,便轉身離開了。
而馬車裏的宋子洲還沒有緩過來神,應該說是從他上車開始就有些懵了,他晃了晃腦袋,發髻裏別著的展翅飛蝶金步搖隨著人的晃動也扇動著翅膀,薄如蟬翼的翅膀晃動了有些眯眼,而宋子洲也終於從呆愣中回過神來。
他敢肯定,外麵的一群李淮遠的人甚至不知道馬車裏麵什麼時候進了人!更不知道此時馬車裏麵有人!
看著眼前的人,宋子洲自然不會張揚,他就那麼靜靜的坐著,一時空氣有些寂靜的可怕,時間仿佛都要凝固了一般。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不言不語。
等到馬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宋子洲知道他們快到錦繡園了,於是他終於在凝固的空氣中動了,他眨了眼睛,伸手去撩開了車簾,車外的侍女見狀,問道∶“寧小姐可有什麼需要吩咐的。”
宋子洲不認得這個侍女,不是原本跟著他的那個了,他搖頭,又將車簾放了下來,絲毫不在意這樣隨意的動作會不會將車裏的那個多餘之人暴露。
馬車停了下來,車簾被侍女撩開,宋子洲從容的伸手搭上侍女的手任其扶著自己下車,也不在意馬車中的人該怎麼辦,亦或者怎麼離開。
而在宋子洲還沒有走到自己休息的閣樓時,就有人來請,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李淮遠,聖恩難拒,宋子洲隻有跟著侍人前往了。
此時的餐桌倒是比以往熱鬧了幾分,宋子洲也是頭一次見李淮遠吃這麼晚的飯,而且在挺遠的地方就聽到了李羋安“咯咯”的笑聲,等到了地方,宋子洲看著突然多出來的幾個人才知道是為了什麼。
“參見太子殿下,靈秀公主。”宋子洲向李家的姐妹屈膝行禮,又轉身微微傾身,如此身份高低一見便知,“慕容將軍,左丘公子。”
沒錯,今天晚上來的貴客真是左丘儀。
李淮遠點頭示意,一旁的侍女為宋子洲看坐,“管彤認得容謹?”
自從宋子洲向李淮遠坦白之後,李淮遠就開始喚管彤了,宋子洲不明白李淮遠的態度,不過隻是名字也隻能任了人。
宋子洲回以一笑,“君子儀之名又有誰人不曉?”
說話間,宋子洲看向了左丘儀,可注意到左丘儀的笑容宋子洲就覺得有些違和,該怎麼說有一種縱容的感覺。宋子洲在袖子裏的手一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隨之放鬆下來。
“寧小姐謬讚。”左丘儀沒有什麼謙虛之言,倒是大大方方的直接應下。
李淮遠在一旁笑了起來,看向左丘儀道∶“容謹何時這般……”李淮遠說著一頓,一時間找不到了合適的詞,也無怪李淮遠,因為左丘儀想這樣的情況確實是少的。
左丘儀卻笑道∶“之前遇了個老人家,向我指點了幾句,突然豁然開朗。”
“指點了什麼?”本來覺得有些無趣的李羋安聽到左丘儀這麼說,突然起了興致。
“佛曰不可說。”左丘儀伸出一指輕搖,頗有故作什麼之意。
李羋安眼睛一瞪,頓時不樂意了,不過她也知道雖然左丘儀平時見誰都溫溫和和的樣子,可卻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別人休想從這人嘴裏撬出點什麼,李羋安明白這點自然懶得去自討沒趣。
見李羋安如此,李淮遠揉了柔李羋安的發,被李淮遠這樣一通順毛,李羋安才乖巧了下來。
“可是一個瘋瘋癲癲的拿著酒葫蘆的老人?”說話之人正是一直充當這背景牆的慕容安。
“正是。”左丘儀點頭,倒也不去問這人為什麼知曉。
可左丘儀不問,不代表沒有人不問。
“慕容哥哥也知道?”
“一麵之緣。”慕容安向來惜字如金。
“那有指點慕容哥哥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