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早晨八點鍾洞房,一直持續到了傍晚五點多。那兩隻金紅色變異巨鳥是被精神係異能控製的,就這麼拉著喜轎飛上遙遠的天空,在浮空島上看不見的浩瀚雲海中飛了將近十個小時,從旭日東升一直飛到夕陽西下,還要聽著後麵喜轎裏傳出來的各種各樣不可描述的聲音,估計它們的內心也是崩潰的。
結婚的兩位新人任性地直接跑去洞房了,丟下一廣場懵逼的圍觀群眾,麵麵相覷。下麵的婚禮司儀人員們一個個都要從尷尬症變成尷尬癌了,站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說讓人群散了婚禮結束吧,擺了這麼大的排場做了這麼多的準備,肯定不能這麼早結束;要說繼續婚禮儀式吧,新人都不在場了還繼續個毛線?
於是隻能極其苦逼地臨場發揮,絞盡腦汁使勁渾身解數,在沒有新人在場的情況下照樣進行了一場盛大喜慶的結婚典禮,本來他們都是義務來幫助舉辦這場婚禮的,現在深深地覺得婚禮結束後應該找公子要三倍的報酬,這才對得起他們這一天死掉的不知道多少腦細胞!
等到兩位新人整整一個白天洞房終於完畢,喜轎從天空中再次落到廣場上的時候,夏然就是被趙景行抱著出來的。
原先那一身繁複華麗的婚袍,已經被換成了一身式樣更加簡潔優雅的紅色裙裝,鳳冠霞帔也都脫掉了,長長黑發猶如瀑布一樣披散下來,帶著幾分淩亂,雪白脖頸上還能隱約看到累累的痕跡,隻差沒有把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直接寫在身上。
夏然的姿態是軟綿綿地掛在趙景行的身上,但那臉色卻是要滴出水來一樣的黑,表情看過去咬牙切齒磨刀霍霍,似乎是很想把抱著她的某人狠狠地咬一頓,奈何實在是沒有力氣。
她果然就不能相信這人的鬼話,還說什麼洞房完之後會把婚禮儀式一個不少地完成,但現在她的腰就像是被百八十輛大卡車一輛接一輛地碾了一遍,連站都站不直,還完成個毛線的婚禮!
趙景行倒是一副十分愉悅滿意的樣子,氣色比早上剛剛來接親的時候還要好上幾分,抱著夏然出來,帶笑對周圍的眾人致意:“久等了。”
眾人:“……”
這一等果然是夠久的啊!整整一個白天了好麼!這真是他們參加過的最……咳咳,最特別的婚禮!
司儀人員們一看見趙景行,簡直熱淚盈眶,都快要哭出來了。公子,你們終於洞房完了舍得下來了!我們已經快要想不出還有什麼招可以用,你們再不來就要冷場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晚了,本來應該在白天進行的婚禮活動,現在自然不可能再進行。隻有接親這個環節還能勉勉強強按照原計劃完成。
從廣場到夏然和趙景行所居住的小飛島上麵,已經升起了一條懸浮在半空中,以異能者製造出來的水晶修築而成的階梯。階梯長度1314米,寓意顯而易見,兩邊懸浮著兩排長長的金紅色彩燈,猶如一條流光溢彩的長龍朝夜空中蜿蜒而去。
這條天梯本來應該是夏然和趙景行兩人攜手一起走上去的,現在夏然走不動路,就由趙景行抱著她走。天梯通往的小飛島上,他們居住的那棟別墅作為新房,早就已經裝飾一新,張燈結彩。建築上輝煌的燈火和閃耀的晶石,勾勒出繁複華麗的輪廓和紋樣,在那條長長的天梯盡頭,背後襯托著漫天星光月色,猶如美輪美奐的天上宮闕一般。
下麵主島上的各個廣場,在露天裏擺開了自助式的婚禮酒宴,整個基地裏的居民都可以來參加。酒宴之後接下去就是舞會,也不做人員限製,人人都可以盡情狂歡,隻要別集體跳廣場舞就行。
夏然被趙景行送回了新房。原來定好的是一對新人要在酒宴上一起露麵的,但是因為剛剛洞房時折騰得太狠,酒宴和舞會她都沒法出席參加,隻能無比怨念地趴在巨大華麗的婚床上,看著趙景行作為新郎出去接待賓客。
好吧,雖然她覺得婚禮的儀式和流程確實也不重要,隻是為了個熱鬧氣氛而已,她跟趙景行老夫老妻,孩子都有仨了,不介意那麼多。但是結這個婚她都幹什麼了?
除了趙景行來接親的時候露了個臉,然後就是光天化日之下一整個白天的啪啪啪!而且還是在天上!整個基地的人都在仰望著他們洞房!
還敢不敢再過分一點!一點都不浪漫!一點都不深情!一點都不能讓她感動!
在她在婚床上畫了無數個圈圈,漸漸到了夜裏,浮空島上的婚宴和舞會也終於接近尾聲的時候,趙景行總算是回來了。
他作為喪屍的時候千杯不醉的體質似乎是保留了下來,雖然這一晚上不知道被人敬了或者給人敬了多少的酒,一身都是馥鬱醉人的酒香,但看過去還是跟往常沒有什麼區別。
夏然趴在那裏氣鼓鼓地瞪著他。趙景行走到婚床邊,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失笑,把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