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悅悅!”唐祁哲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片段,白悅驚懼的抬頭,反射在她眼中的是擔憂的眼神,他的手放在她肩上,也不知道拍了她幾次了!
“你怎麼了?”唐祁哲輕問,適才的白悅就杵在了那裏,按著自己胸口,他很疑惑,“你那裏不舒服嗎?”
不舒服嗎?
她……
白悅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忽地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回去,回去,回去!
連續三聲,如那時!
白悅剛消退的驚懼,又浮了上來,驀地轉向,四處看,也沒看到有人!
唐祁哲不解,“悅悅?你究竟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他的詢問,白悅聽不太清晰,已經被又一次的兩字給淹沒!
回去,回去,回去……一聲聲回去,不依不饒的繚繞在她腦海,使得她六神無主!
她的眼,倒影著驚恐,找不到發聲的地她,愈發的混沌了起來!
白悅忽地抓上頭部,那裏又開始疼了,好痛,好痛!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她低低嘶吼,麵容的扭曲顯示著她的痛苦,腦海的聲音,還在持續,四麵八方好像都在回蕩!
唐祁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她的樣子,他又想起那夜,她亦是如此,她的神智貌似如那一次一樣,似乎已經不太清了!
“啊……”白悅瘋般的尖叫了一聲,痛苦抱著頭蹲了下來,秀發被她抓得淩亂,她低低的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求求不要再說了,好痛,好痛……”
不停,那聲音怎麼也不停止!
永恒,那聲音永恒說著那兩個字!
白悅頭疼得令她提不及起任何念頭,除了疼,就是疼,甚至連帶恐懼都被疼痛給淹沒了,若要炸開一般,使得她難受!
痛,痛,痛!
頭好痛!
白悅的嬌軀瑟瑟發顫,痛苦令她理智崩潰,一下下的錘打起自己的腦袋,似就要這種方式去緩解疼痛!
一雙手把她擁入了懷中,他的聲音帶著輕柔的疼惜,“沒事沒事,悅悅不痛了,沒事了,沒事了!”
唐祁哲是不知道為什麼,卻也能猜測到一些,這種情況,分明就是精神病的啟始!
在唐祁蓮那裏,他以前看到過,雖然病症不同,狀況也不太相同,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就是神誌不清!
無緣無故的忽然神誌不清,精神上沒有問題,根本不可能!
原來她不隻失了記憶,連精神也已經……
唐祁哲心歎,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他一聲聲的安慰,“悅悅不要怕,沒事的,沒事的!”
“沒事,沒事!”白悅無意識的重複他的話,他的聲音好熟悉,好熟悉,是誰呢?
她的顫抖緩緩地的平靜了一些,她的眸瞳倒過痛苦,隨之迷茫,又空洞了起來!
空洞之後,漸漸趨於冰冷!
抬起頭看,白悅看向了唐祁哲,唐祁哲對她微微一笑,以為她平靜了,想要去為她理理發絲,一隻小手卻是忽然的推開了她,她的力氣,比平常人可大多了!
唐祁哲一時不察,隻來得及起身,卻也狠狠的退了數步,這才穩住身型!
他看著她,不解,撞進的卻是一雙極致冰寒的眸子!
他一怔,她冷冷吐出一句話,“你不是他!”
邁步走過他身邊,她頭也沒回,全身上下不似平常那種清冷拒外,也不失神智不清的那會兒的孱弱,反而有種煞氣騰騰冰冷的味道!
唐祁哲腦海忽然浮現出了一個詞兒,人格分裂!
唐祁蓮主攻精神科,心理學,他曾經聽聞過這種病例,但這種病例極為少見!
秋風寂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夕陽落下,月上柳梢,郊區偶爾車輛經過,偶爾也有些散步的人群相攜漫步!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前方是白悅,直直朝著那麼一方向前行著,後方是唐祁哲,似想阻止,又想說什麼,最終卻又仍隻是跟著,也不知道白悅是發覺了懶得搭理他,還是根本已經忘記他的存在!
她一步步,如同流星劃過,永不回頭的堅決!
別墅門口,白悅停了下來,望向大鐵門,她的嘴角突兀掠起了殘酷的笑!
在門口一處有一個小屋子,燈光還亮著,裏麵有幾名男人在聊天,一男倒是眼尖,在轉頭間看到了外麵站著的少女,他詫異了一下,連忙按下遙控,打開了大鐵門!
白悅瞥了那裏一眼,但幾名男人還未走出來,她已經邁步進去了!
她似乎很熟悉,快速走到了別墅門口,伸出手,她扭動了門把,別墅的大門,一般是不鎖的!
掃視著四周,偌大的大廳,擺設如舊,因少人,顯得冷冷清清!
丁珍正好在收拾碗筷,聽得開門聲,跑進了大廳,在見得是白悅時,她臉色浮現了欣喜,連忙奔了過去,“小姐,您回來了!”
她本想去牽白悅的手,卻是被白悅不經意的給躲開了她,她看了丁珍,道:“他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