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弄影,從雞公山過來。”
“咦,少主今天沒過來啊?”莽莽也走過來,挺想念那個機靈鬼。
“今天沒有,心兒總念叨他的莽莽叔叔,你給他的長虹劍可是寶貝得很。”鳳欲飛說。
“那就是一玩具,也不是什麼寶貝東西。”莽莽不好意思道。
“你們這裏沒事的話,我去龍宮看看不傷。”
“恭送鳳帝!”
三百年了,這五湖丞相代了三百年了,也沒什麼大事。
有鳳族庇護,各路大神都給幾分薄麵,倒也相安無事。平時的奏文都是內部小事,倒也無甚憂慮。
如今拿著的奏文,有點犯難了。他起身看看空空蕩蕩的主位,如果龍君在就好了。
“不傷怎麼了?看你挺為難的。”鳳欲飛在門口看了一會才進來。
“是這樣鳳帝,東海送來葬貼說東海龍王仙逝了,我們是不是要去吊唁?”不傷問。
“五湖?”想起來了,東海龍王是龍君的生父,“那去吧,派一重臣過去吊唁一下。”
“那就讓石瑚神醫去吧。”
“記得寫悼文。”
鳳欲飛四處看了看,又問了一些情況,確定無事便往冰湖走來。
冰湖終年積雪,奇寒無比,人跡罕至,鮮有活物。如若不是有要緊事,怕是沒有仙人願意來此處。
她緩步而來,步上冰麵,沉入透明澄淨的湖底。
“鳳帝。”一隻火鳳出現,化作人形。
“辛苦了道玄。”
“鳳帝客氣,實不敢當。”道玄行禮,“鳳帝請。”
兩人向前走百十步,進入一片石林中,左拐右彎的又往前走,越走越暖,漸漸的有了珊瑚,青荇,偶爾還能看到數朵花。
過了石林有一間石屋,推門而入是一道屏風,繞過去,隻見一圈圈白燭環繞的千年寒玉床上躺著一人,麵容栩栩如生。
鳳欲飛輕輕一跳便落到裏麵,在他身邊坐了,盯著他的睡顏一眨不眨,拿起他的手放到心上,感受著他的溫度。
忽然她心下一喜,有溫度了,終於不再那麼冰了。她高興得無以言表,這份驚喜來得太意外,她一時忘了反應,雙手無處安放,早已淚流滿麵。
他快醒了,三百年了,他終於醒了。輕輕地,輕輕地放好他的手,素手一揮收了法力,該讓莽莽過來了。
她抑製不住狂喜,平複一下心情走出來道:“道玄,我們走。”
道玄一愣,生疑道:“那龍君呢。”
“莽莽他們會過來。”
“哦。”
道玄應著,偷偷的看過來——鳳帝這表情好奇怪,說開心吧,玉顏緊凝,說難受吧,看上去整個人神采奕奕,滿麵春光。
“走啊,愣著做什麼,是不是舍不得?”
“不不不不……”
道玄連忙辯解,又不是欠虐狂,誰願意呆在這苦寒之地。何況沒有鳳帝的修為護持,哪裏呆得住啊。
這一覺睡得好沉,好沉。
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玉人模糊,聲音縹緲,亦真亦幻,真假難辨。
這是哪裏?
“龍君你醒了!”莽莽看他睜開眼睛歡喜道。
“莽……”龍遊看了他半晌才確定,“莽莽,真的是你。”
“龍君醒了就好,我們回去吧。”
龍遊環視四周,點點頭,“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什麼?”莽莽一怔,“是是是。”
鳳帝有交待的,邢宗主撤回去的時候再三叮囑。再說,龍君那麼精明的人,即使什麼都不是說,他也會明白。
“飛飛呢就沒出現麼?”
“鳳帝護住你元神不散就沒出現過。”這可是鳳帝半個時辰前囑咐過的。
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但還是做了,誰讓人家對五湖有恩。知恩圖報,這是天理。
龍遊起身,步出石屋,指著錯落有致的石柱問:“莽莽,這也是你做的麼?”
“不不不,這是不傷做的,他跟著蟹相學過排兵布陣。”莽莽有點暈,龍君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你們的修為可真是突飛猛進。”
龍遊抬頭,見一石縫紅光閃閃發亮,似有什麼東西。耳墜?紅寶石耳墜,對了,飛飛也有一對。
飛飛!她莫不是來過?或者她一直都在。這是冰湖,莽莽和不傷自是不能,道玄……
一定是飛飛,可是她為什麼不想讓我知道?莫不是還是不想與我有瓜葛?來不及高興,就又開始了憂傷。
“龍君,我們走吧,不傷還在龍宮等著呢。”
龍遊點頭,掌心握著耳墜。無論如何都要把飛飛追回來,絕不讓她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