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接連上映了幾部頗具口碑的電影,電影院裏有不少情侶慕名而來。看著身旁都是你儂我儂,毫不避忌的小情侶們,駱依和傅彥兩個連走路都離開一小段距離則顯得格外醒目。
進場前傅彥看著不少人在買爆米花,小聲地問駱依:“我們要不要也買?”
好像做戲要做全套一樣,駱依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都這麼做,點了點頭。賣爆米花的阿姨看著他倆那不鹹不淡的模樣,笑了笑說:“小夥子和女朋友吵架了吧!”
還沒等傅彥說話,她就隨手從旁邊拿出一根心型棒棒糖插遞給他。
“祝你好運。”
駱依看著他一手拿著爆米花,一手拿著棒棒糖的模樣,一臉無奈的模樣,與他從前衣冠楚楚的模樣全然不同,不由笑了起來。
“笑什麼?”傅彥慍怒,他現在這樣子一定非常有趣,不然她不會笑得這麼開懷。
“沒什麼。”駱依看了眼他手裏的棒棒糖,“這個……”
傅彥解釋,“送的,她誤會我們是情侶,以為你生氣了,想讓我哄你。”
“哦。”駱依語氣淡淡的,可傅彥卻覺得她似乎不怎麼高興。
“你是……嫌我沒哄你?”傅彥試探性地問。
駱依接過他手裏的棒棒糖,依舊淡淡地說:“沒有啊。”
“你似乎不太高興?”
“你想太多了。”駱依扯下包裝紙,舔了一下,一絲甜甜的味道纏繞舌尖,“我很高興,其實我很久沒有吃糖了。”
“原來一顆糖就能讓你高興嗎?”早知道不如買一堆糖算了。
駱依笑了下,她爸爸丟下她的時候就是給了她一顆糖。她貪戀糖的甜,轉過身的時候卻發現最愛的人已經拋棄了她。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裏她不敢再吃糖,不敢再嚐試這種甜,因為害怕。
可是再拿到糖的時候,她才發現她對這樣甜美的味道毫無抵抗力。她一邊吃著,一邊微微地抽泣著,眼淚從來都流不下來,因為她太懂得克製了。
一路走,傅彥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別過頭才發現,她垂著頭,神情顯得很難過的樣子。
“怎麼了?”
“沒事。”駱依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傅彥皺了下眉,“你在哭?”
“沒有。”
駱依揚起來艱難地擠出一絲笑說:“哪有。”
傅彥沉著臉說:“笑比哭還難看。”
“我本來就長得不好看。”
“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我啊。”駱依調節了下自己的情緒,坦然地說。
傅彥被她這話“咯”了一下,她始終對他充滿了抵觸情緒。從前他不知道自己有病,隻覺得她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好。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去討好別人的人,何況還是一個討厭的人。
“你明明很難過,可是不想告訴我是不是?”他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他們之間關係為什麼變成這樣?
“不是。”
“你說慌的時候眼睛習慣性的往別的地方看。”
“啊?”駱依竟然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習慣,聽他這麼一說,突然心裏一怔,“其實我沒有很難過,隻是想起小時候我爸爸走的時候的事。”
駱依微微一笑說:“他走的時候就給了我一顆糖。”
“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
“謝謝。”但是不是用了。駱依很想說下麵半句,看著他明亮的眸子裏滿是赤誠,竟然說不出口。
他們看的電影是一部帶著懸疑的元素,最初不過是醫生與病人的關係的兩個人,原來糾纏甚深。結尾的時候,才發現男主角害死了女主角的前男友,女主角卻是來醫治他的。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秘密,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
駱依偷偷地望了眼傅彥,傅彥心底又有什麼秘密呢?
電影有幾個地方設計的很巧卻也帶著幾分恐怖片的意味,旁邊的人都嚇得尖叫,或者依偎在男朋友身上的時候,駱依卻很平靜地看著。
傅彥側過頭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剛剛因為一顆糖突然間難過,她其實很會隱藏自己。這些年她比誰都活得努力,即使是去公司旗下的店鋪做小工,她也活得很快樂。一點陽光,她就能夠微笑起來,這樣的駱依讓他覺得生活充滿了期待。
電影結束走出場的時候,傅彥問她:“好看嗎?”
“嗯。很久沒有看電影,突然發現看大屏幕果然和看小屏幕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傅彥笑了笑說:“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常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