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傅彥牽著駱依的手走去影院。駱依有時走得慢,傅彥轉過頭的時候笑著說了她一句,“我就說你越吃越胖了,走這麼慢。”
“……”
駱依隻朝他做了個鬼臉,側過頭去看小路兩旁的建築。每個城市總有不少曆史所遺留下來的古跡,帶著歲月的風塵,繼續演繹著城市的美。
“你看的這一間現在是餐廳,米其林三星,原來是個台商的老房子。”
“你怎麼知道?”駱依看著眼前這一座宏美的紅磚小洋樓,傅彥這麼了解,讓她好奇極了。
傅彥笑了起來,“我怎麼就不能知道了,好歹我也是建築係畢業的。”
駱依也跟著笑笑說:“可也沒見你設計過房子。”
“我設計的房子千金難求,不過如果……”他頓了頓,駱依忙跟著問,“如果什麼?”傅彥看著她一雙清澈的眸子,望著他時帶著小小的戀慕,“如果你想住我設計的房子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個折扣。”
“……”駱依“哼”了聲,腹誹了下,奸商!嘴上卻說,“才打個折扣啊。”
“沒辦法,不多賺點錢養不起老婆。”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停留在駱依臉上。駱依別過臉,心頭微微一動,“因為我老婆應該是個吃貨。”
“……”
駱依沒再說話,轉過頭去的時候,看到傅彥含著笑意的臉,心頭原本被壓的沉沉的那種感覺似乎慢慢地變了。傅彥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一路向前走。
不管外麵大馬路上如何的喧囂,小路上永遠帶著淡淡的生活氣息。老人們一邊開著收音聽著評書或小曲,一邊打著太極,老太太們結伴去菜市場買菜。
到了影院,傅彥去買票,駱依就在一旁等他。他一路跟著她去英國,又從英國跟著她回來。她偷偷地走,他什麼也沒說。駱依心裏隱隱地覺得對不起他,可又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傅彥買完票告訴她,“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場,先休息下吧。”
兩個人在等候區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一時間竟無言,駱依想了想說:“我第一次看這片的時候還是剛上大學的時候。”
傅彥警覺起來,“和陳昊?”
駱依看了他一眼,發覺得他神情很不自然,“你就這麼想著陳昊啊?”
傅彥臉一沉,“我想他?我想他才怪!你是打算和我算舊帳是吧……”
“誰打算和你算舊帳了,陳昊誰啊,我不認識。”
傅彥聽她這麼一說,這才笑了笑說:“真不認識了?”
駱依忙不迭地點頭,傅彥看著她語氣略微有些低沉,“那時候我就想試試他,沒想到一張支票扔過去,他立馬就點頭了。”
“你這話說得讓我覺得像文藝愛情片裏的家長。”
“家長?我有這麼老麼?”
駱依看看他那張年輕俊氣的臉,笑笑說:“七叔。”
“……”
老電影看的都是情調,九十年代香港武俠還沒有式微到極點,那時的演員大多風華絕代,故事就算狗血也看頭十足。
雖然看過很多次了,駱依還是很認真地看,可是看了一會兒駱依就覺得有些困了。刀光劍影漸漸變成了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響在耳畔,滴答滴答,仿佛是春天的雨,潤物無聲。
再接著,她隻覺得自己迷迷糊糊地,仿佛回到了英國,走在牛津街頭。倫敦向來多雨,不足為奇。
“Elsa,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很久了。”尤迦坐在輪椅上,頭上戴著針織帽,身上披子厚實的大披肩。
駱依笑著走過去,“我給你帶了泡芙,昨天你說想吃甜的。”
“可是,我胃口還是不好。”
“不要緊,如果你不想吃泡芙,明天我再換。”駱依走到床頭櫃上,把泡芙盒放上去,看見花瓶裏的百合花,“澄澄來過了?”
“嗯,澄澄說正在聯係一個專家,其實我知道我這個病不會好了,謝謝你們,Elsa,我總覺得這樣麻煩你們……”尤迦頹喪的地說著。
“說什麼傻話呢,兩個月前醫生不是說你隻有一個月的病了麼,你看現在你活得多好啊。”
“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呢。”
“所以啊,你要相信自己能活下去的。”
尤迦仍舊很沮喪,駱依看見她隨手扔在病床上的報紙,是《XX財經》。駱依快速的掃了眼,看到上麵有小幅的傅彥的照片,隨手拿了起來,“你又托澄澄買報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