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人的話不可信,我也不知道我媳婦這話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但又惶恐我要是不照著她的懿旨來辦,她又要跳腳了。就拉了個椅子出來,半邊屁股沾在那裏,時刻做好了拔腿就跑的準備。這是小的時候老鄭就叮嚀我的打場守則: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李佳瞟了我懸掛在空中的半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跟著就有些八卦地問道,“這麼說李萌那個孩子真是那個叫……蘇……蘇傑的?就是你說的那個二世祖?那真要是這樣的話,她也是真夠可憐的!”
李佳這句話都快要把哥們給說哭了,這思維的跳躍性也太大了。剛才還一副跟“李萌”這個名字都水火不容的樣子,這會兒又開始同情別人了。不過,是誰說過來著,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去同情失敗者嘛!李佳現在大概是把自己放置在這麼一個高度的,後來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剛才還鬧的雞飛狗跳差點都要跪搓衣板的事情,怎麼就一下子翻篇了的。
反正李佳收拾好之後,就拉著我一起出門了,不過,剛一來開門就見一勤勞的快遞小哥。李佳洋洋灑灑地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撕開了包裹,裏麵是一套運動裝。知道李佳向來不愛好運動,就有些疑惑地問道,“喲,這是打算穿上這一身,周末陪歐巴去騎馬嗎?”
“鄭警官,你真看得起自己!”李佳冷哼了一聲,跟著就解釋說這段時間喝鄭太太煲的湯都給她喝圓了,她要趁著夏天露肉的季節還沒有來臨之前趕緊把肉甩掉。另外,還表示近一段時間內,為了她苗條的身材著想,她都不打算再去我們家蹭飯吃了。
我想這話要是鄭太太聽到,肯定臉一扯,教訓道,“你們現在這些女孩子一天到晚嚷嚷著減肥,都一個個瘦的都跟猴精似的,還減。你要減也可以,先把我大胖孫子生出來再說!”
在開車送李佳去依塵的路上,我忍不住問了句,“周末你們哪些人一起去啊?”
李佳一邊擺弄著自己的指甲,一邊漫不經心地回了句,“就公司裏玩的比較好的幾個同事唄,你又不是不知道,到了這個季節,減肥就成了全民運動了!”
我一聽“全民運動”這四個字,就敏感地覺察到了其中的貓膩,便又追問了一句,“這麼說,你們同行的不僅有女同事,還是男同事了?”
聽到這裏,李佳終於停下了她手上的動作,歪著頭,笑看著我,似乎對我這種過於戒備還帶著酸酸的醋味的口吻很是滿意,就索性托著腮故意說道,“是啊,不僅有,還好幾個呢,都是身強力壯令人垂涎欲滴的小鮮肉!”
想想曾幾何時,哥們也是把自己劃為小鮮肉那一行列的,一來嘛,我那會兒還是黃花大處男,雖然歲數已經開始奔四,但我想就處男這麼個瀕臨滅絕的稀有身份,怎麼也得給我加幾分;二來嘛,以前跟我在一塊比較的都是蘇墨、雲峰之類的老臘肉和煙熏肉,站在一塊一對比,哥們活脫脫就一貨真價實的小鮮肉啊!
可是,現在自從跟我們家小助理談戀愛,我比她大了有一個巴掌。她的那些個同學啊,朋友啊,玩得好的同事啊,也都差不多這個年齡,再放在一起比較的話,哥們真的就搖身一變成了那頭專啃嫩草的老牛了!
“那這些個男同事裏包括秦書沐嗎?”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裏我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把秦書沐這小子當成競爭對手來看。而且,就我和小助理這智商吧,估計兩個人綁在一起也不敵那臭小子一個人的,防範心理就更強了。
李佳臉上的笑容蕩漾地就更加歡快了,仿佛我剛才這個問題給她開拓了一個反擊的好渠道似的,就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當然了,秦書沐身為我們依塵頭號小鮮肉,加上林總親弟弟的身份,想要往上貼的小姑娘多的是呢。好幾個美其名曰是去鍛煉身體的,其實就是看看有沒有朝著秦書沐下手的機會的。”
李佳每多說一個字,哥們握著那方向盤的力道就不由地加大了一些,以至於從依塵門口開過了都沒有發現。李佳也光顧著欣賞我的表情了,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超了好一截遠了。再看看時間,都快遲到了,就哭喪著一張臉看著我,“你開車都不看路的啊,要是被林總逮到了,我就死定了。我這個月已經遲到三回了,所有的額度都用完了,林總說要是我再有一次,她就罰我去衝廁所去。”
李佳就像是在念經一樣,不停地念叨著,“死了,死了,這下死了,正好今天早上還有個會呢。”
我卻一點都不關心李佳是不是要遲到的問題,在她急忙推開車門的時候,我衝著她的背影喊了句,“那個……李佳啊,回頭周末的時候,歐巴跟你們一起去啊!帶著我有好處,既能保護你,關鍵時刻你要是撐不住了,還能拿歐巴當人肉墊子呢,歐巴這……”
我在那喊的高興,李佳卻隻給哥們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可還沒有等我喊完,身後就出現了一陣蓋過一陣的極其沒有禮貌和節操的喇叭聲。想想在依塵的地盤上,哥們也算是自家人了,我的車和車牌號他們好多員工都記得。所以,此時此刻,膽敢如此地放肆的除了林依依那個地頭蛇還能有誰?我正憋著對她親弟涉嫌挖我牆角的怒意呢,就把車卡在依塵的大門口,推開車門就朝著林依依的方向走了去。
走到跟前,發現對方整張臉都被卡在一副黑超後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站在黑澀會老大身邊的女人呢。林依依慢慢地搖下車窗,在我沒有開口之前,便笑著問道,“喲,是你啊,鄭警官,我說這是誰呢,大清早地就在依塵的門口把自己當肉賣。但一看到是你這張臉,我就一點都不意外了,怎麼著,賣的怎麼樣?”
我等了林依依一眼,不甘示弱地回了句,“你以為哥們是你們家蘇總監呢,白天晚上忙的不可開交的!”
林依依第一次把蘇墨給當牛郎睡了的事情,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實情。林依依不說大概是覺得這有損她良家婦女的形象,而蘇賤人肯定打死都不願意承認堂堂七尺男兒曾經被他們家蘇太太當牛郎給睡了。我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因為有一次林依依喝醉了一不小心給吐露出來了,我也就偶爾拿出來用用。
果不其然,林依依剛才還微笑的臉立刻就耷拉下來了,“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