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睜開眼,就看到周靜閉著眼睛熟睡的樣子,乖巧得像隻貓。我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睡著了就控製不住自己了,不自覺的就360度大轉彎。
我看著周靜睡著的樣子,安靜得就像一幅畫,她的睫毛又濃又密,卻不翹,直直地扒拉在她的眼皮底下,看起來卻很好看。
我又回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算是春夢?我夢到我背過身來睡著後,周靜來到我的床邊,慢慢彎下腰來,湊向我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當她的又軟又甜的紅唇觸碰到我的嘴唇的時候,我的頭“轟”地一下就炸了,腦海裏一片空白,整個人也僵住了。
周靜的呼吸不斷籠罩著我,範圍越來越大,她的氣味也慢慢擴散到我全身,從嘴唇,到口鼻,到胸腔,到胃裏……
我使勁兒晃了兩下腦袋,警告自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你在幹什麼呢?子洋?自虐嗎?”周靜的聲音突然想起。
我看著周靜手撐在床上,半臥半坐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開始自虐的時候,嘻嘻。”,周靜調侃我
“我去洗臉刷牙。”,我找借口開溜,再在這兒待下去,我怕真的要尷尬死了。越忙越亂這句話果然是真的,我居然在穿拖鞋的時候,把自己給絆倒了……整個兒人就這樣直直地摔在地上,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我就這樣摔倒。
我一個快一米八全身肌肉的大男人,摔在地上發出的那一聲“咚”是多麼的沉重。周靜趕緊下床來扶我,鞋也顧不上穿了,光著腳板踩在地磚上。已經深秋了,地板還是挺涼的,我看到周靜的腳趾頭都互相擠在一起,縮成一團了。
我怎麼忍心看著一個生了病的弱不禁風的女人,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來扶我。我馬上“騰”地一下站起來,嚇得周靜本來伸過來扶我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我一把把她抱回到床上,把被子給她蓋好。
周靜回過神來。抓住我的手臂關切地問:“你還好吧?有沒有摔倒哪裏?”我拿開她放在我手臂上的小手,塞進被窩裏,笑著說:“沒事兒的,我一個大男人,摔這一跤都還摔不得了?你在這躺好,我去洗漱。”
說完,我轉身動作緩慢地把桌上的牙缸牙刷牙膏裝進臉盆裏,走出了病房。我把病房門關上後,馬上靠在旁邊的牆上,順著牆,慢慢滑下來,表情猙獰。真佩服自己這麼能裝,剛開始我確實沒有摔疼哪裏,因為我全身都摔麻了。等過了那個緩衝時期,疼痛感如龍卷風一般席卷我全身,我努力克製住自己顫抖的身體。
我慢慢把褲腳擼起來,果然,膝蓋上一大片淤青。不過這點小傷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這兩個月,我的改變,就算是身上有道槍傷,我也熬的過去。我起身,拿起臉盆,一瘸一拐地朝洗漱間走去。
再回來的時候,我用保溫瓶帶了一瓶熱水回來。周靜現在也算在坐月子,不能碰冷的東西,也不能吹冷風。還好也不可以洗頭洗澡,我倒是可以服侍她洗臉刷牙,但洗頭洗澡就不好了吧。
我進來的時候,腳還是有點適應不了,走路還是有一點別扭。周靜很細心,我走了兩步路她就發現了,“子洋,你的腳怎麼了?是不是剛剛摔倒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走路的樣子,“嗨,沒事兒,就剛磕到,現在還適應不了,一瘸一拐正常的。”
“那要不去醫生那兒上點藥吧?”,周靜皺著眉頭,十分心疼的樣子,看著我說。
我趕緊拒絕,“不了不了,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的。我一個大男人,別把我想得太嬌氣。男人不受點傷,也不能算真男人。嘿嘿嘿。”我最不想去那些一群嘰嘰喳喳的護士堆裏,任憑她們用臭的要死的藥水,在我身上塗來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