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找我了,他們要行使作為一個群體的權利。
他們一致反對將李然以保外就醫的形式放出來。
這種陣仗,我還是有些沒有想到的。
就是一個簡單的決定嘛,怎麼會影響這麼多人呢?怎麼會引起轟動呢?怎麼都會遊.行示威呢?
作為老板,如何壓製下來員工近乎造反的舉動,這是對於我管理方式的一種考驗啊。
不過看著員工們群情激憤的樣子,我內心頓時湧上來一股不知從何處來的厭惡。
雖然現在就講究扁平化管理,大家能不受層級的限製,自由的傳達彼此的想法。
但是,這間工作室畢竟是我開的,我是老板,至於他們都是一群打工的。
我昨天隻是做出了一個決策,去讓手下人執行,沒有問他們的意見。
而且,這件事情還是私人事情,不牽扯到公司的一些重大決議,就這樣他們也要指手畫腳,跳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看著他們這一群人亂哄哄的在自己辦公室像菜市場一樣沒大沒小,亂喊亂叫,我的這種厭惡感和疏遠感,越發強烈。
甚至我感覺這種感覺就像一種海浪將我卷席全身,還像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讓我反胃。
但是,我也不能貿然發火。
硬碰硬隻能換來頭皮血流的結果,而我目前就是一個人,在我麵前的員工中還有不少精壯的小夥,萬一上升到肢體衝突,豈不是自己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雖然生氣,但是也沒到丟了理智的地步。
我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在臉麵上裝出一副大家有話可以好好說,我會聽取大家意見,大家別激動的樣子,一麵努力擠出笑容。
此刻員工們還是在嘰嘰喳喳的說著李然,保外就醫,攝影工作室等等的利害關係,但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我心底萌生出了一種想法,要是不救李然會怎麼樣?
但是我也就想了那一下,我不想在這種時候放棄我做的決定。
老板怎麼能因為員工的一鬧就隨意轉變角度呢?這要是給他們開了先河,那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他們就會不會隨時起義啊?
而且,李然在獄中那樣哀求我的樣子曆曆在目,再一想孩子的事情,我就更加舍不得放棄這個抉擇了。
況且,李然也是這件工作室的開創者之一啊。
我腦海中飛快的閃過這幾個簡單的論點,又緊急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我準備費勁唾沫,說服這幫人。
“我知道大家的意見了,大家先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我站到凳子上,讓我顯得稍微高一點,一看就是準備發表演講的架勢了。
“你們今天說的,不就是反對我將李然保外就醫從獄中接出來嘛!但是剛才大家七嘴八舌的,我沒怎麼具體聽清大家的理由,大家誰派個代表出來說一下啊?”
沒想到的是,底下竟然舉手要回答的人還挺多,我一看,就故意點了一個平時看起來比較沉默的女生回答:“我不讚同李然回來。這件事不是老板您親自去辦的,而是我們員工。這還牽扯到政法係統,這萬一因為方法的問題,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大家因為這樣丟了工作,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