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兩夜了,還沒有君子影與花染香的消息,君文氏本半白的頭發一夜雪白,也不說話,就坐在自家門口,望著遠方,望著君子影有可能回來的遠方。
“君家嫂子,你可吃口飯吧,這樣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自君子影與花染香失蹤後,村長擔心君文氏想不開,便讓他媳婦多照看著點,可別一個想不開做了傻事。
見君文氏還是那副木然的神情,村長媳婦也無奈,孩子都是爹娘的心肝,君文氏又隻剩這個兒子,雖然傻了,但人在就有盼頭,可如今生死不明的,唯一的支柱倒塌了,也不怪君文氏這副沒了神魂的樣子。
心下不忍,又勸開了,“君家嫂子,你要保重好身體,才能等子影回來,要是你身子不好,子影又回來了,誰來照顧他啊。”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拿君子影說事,才能讓君文氏麵容有所鬆動。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這幾日麻煩你們夫婦了。”許久不曾開口,生澀沙啞,君文氏也不再推諉,拿起村長媳婦帶的飯菜就大口吞咽,有熱淚滾落。
我的孩子,你在哪裏,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口飯吃,有沒有想家了,別怕,娘一定會找到你的,還要聽你親親熱熱的叫我娘,還要做你的依靠。
村長媳婦見君文氏吃上了飯,也鬆了口氣,君文氏也是太苦了,見其落淚的樣子,自己不免也悲從中來。
陪著君文氏一會,村長媳婦就回家料理家務,給村長說了說君文氏的情況。
“一會咱能幫襯就幫襯,不容易啊。”村長唏噓。
翌日,村裏來了些外客,帶了兩輛馬車,車上都載滿了東西,自我介紹說是花家管家,來給親家送東西。
君文氏聽得村裏有了動靜,以為是君子影回來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看,見領頭的人有些臉熟,不管不顧地衝上去問,“子影在哪?我的子影呢?”說完也不等管家回應,就到馬車四周找君子影。
“夫人請冷靜。”管家劉叔找不到君子影,跌坐在地上嗚咽的君文氏扶起來。
剛進村自報家門的時候,村長就給劉叔說了君子影和花染香失蹤的事情,劉叔大驚,老爺夫人老來得子,對小姐可是捧在手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百般寵愛,老爺夫人要是知道小姐失蹤了,肯定頂不住啊。
劉叔雖驚,但多年來處事的經驗讓劉叔穩住心神,細細地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誰曾想與村長剛說完,君文氏就衝出來了。
“夫人,先回家,再想辦法找小姐和姑爺。”
劉叔扶著君文氏回了君家,努破月雲如海被清風堂綁架時,劉叔陪著花氏二老來過君家。
“夫人,我先寫封信回花家。”
君子影從軍前也是識文斷字,雖不算腹有詩書,至少明事理,筆墨紙硯之物倒也有,癡傻的君子影用不上,君文氏將其收起來了,免得睹物傷神。
君文氏摸了摸淚,手腳麻利的將一應事物找出來交給劉叔,劉叔也不墨跡,迅速寫好書信,叫來其中較為年輕力壯的隨從,吩咐道:“阿勁,此番的辛苦你盡快跑一趟,將書信送回花家,看老爺夫人怎麼吩咐。”
阿勁領命,挑了一匹馬,馬蹄“得得”絕塵而去。
劉叔轉身給君文氏說道:“夫人,您給我講講這村周圍的情況,我帶著人再出去打探打探。”
君文氏見劉叔有新,眼裏也漸有了些神采,當即將王家村周圍的情形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