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君花二人剛從馬家村回來,花染香聽聞君子影的計劃,整個人身子骨都輕了些,走路也輕快不少,按現在這染料的價錢,比往常要多掙近一倍的錢,馬也不急著付錢,那加開染坊的錢也不用愁了,沒準還能寬綽些,雖然還沒開始做事,卻覺得好象已經看到了成功的台階了。
二人正聊著,在穿過矮丘的時候,突然從小丘後竄出四個蒙了麵的漢子,手裏都拿著刀,都穿著短打武服。
接著林子裏又晃了個象是帶頭的漢子出來,穿著青灰色長袍,一邊下擺撩起,夾在闊腰帶下麵,露出裏麵白色的束腳褲,也是作了武夫打扮,衣衫質地還是上好的蘇杭的帛緞。
走到前麵,抬腳蹬在身邊的一塊青大石上,上下打量了一眼君子影,暗暗喝了聲彩,光看這外表和氣質,實在是不凡。
君子影一一看過圍上來的幾個人,麵露邪氣,都不是善類,心裏一驚,往前邁了一步,將花染香攔在身後。
對方人多,又都是壯年男子,硬拚多半是不成的,如果他一個人,倒是可以跑,但現在帶著花染香,花染香一個弱女子,怎麼也不可能跑得過這些男人。
在這荒郊野外的,想找人求助也是行不通的,隻能見步行步,抱了抱拳,朗聲問:“我們夫妻二人路過此地,隻圖個太平,希望各位兄台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隻是我們身上帶的銀子少,還望各位兄台不要嫌棄。”
花染香心裏‘咯噔’一聲,心髒都要跳了出來了,第一反應就是遇到土匪了,縮在君子影身後,緊緊拽著他的衣衫,四處張望,尋思著退路。
帶頭土匪歪著頭望了望躲在君子影身後的花染香,‘嘿嘿’一聲笑,這買賣值了,拿著大價錢來玩女人,還是水靈到方圓百裏難得一見的姿色。
“你那點銀子,我們兄弟還看不上。”
君子影更是心驚,表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在下身上的確沒多少錢財,不過我到是做著點生意,如果兄台不嫌,我立下個字據,兄台盡管差人來鋪子上取。
眾土匪一陣哄笑,帶頭的打量著君子影,不屑道:“你是當我們三歲小兒?”
“生意人,重在信用,絕不食言。”君子影把手伸到背後,把花染香的手緊緊拽在手裏,讓她明白,不管什麼情況下,他對她都是不離不棄,讓她能盡量的冷靜。
他說這話,不認得的人肯定覺得是誇誇其談,不料土匪頭子卻隻是笑了笑:“我們也知道你的確是個守信用的人,不過哥哥們等不得去你那兒拿銀子了,今天,你們身上的銀子,我們也不要了,隻要你身後那丫頭。”
對方的表現,讓君子影已經隱約感到這些人不是衝著他們身上的錢財來的,而且對自己的底子是摸透了的,否則也不會說出這話。
“我後麵的是我的娘子,做為男人且能將自己娘子拱手讓人的道理,所以還望兄台高抬貴手,在下日後定當加倍回報。”
帶頭的望了望天色,已是不早,早點辦了事,回去拿了銀子走人,也不再和子影磨嘴皮子,把腳從大石上拿下來,站直了身子。
“換個人說這話,我也不會信,但你說這話,我信,不過我現在隻想要你身後的那丫頭,我們也不帶她走,你在這兒候著。我們就這山坡後完了事,就走……絕不會為難你。”
是傻子聽到這兒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花染香額頭冷汗直冒,心裏慌得早沒了神,想撥腳就跑,但知道以自己的腳力,跑是跑不了的,偷著彎腰在地上摸了塊拳頭大的石塊,藏在袖子裏,抓得牢牢的。
君子影怒從心起,如不是身後還有個花染香,他隻怕已經一拳揮上去了,這時他感到地麵上,輕微的抖了一下,心裏一動,將花染香的小手握得更緊,麵上卻從容的笑了笑:“兄台這不是為難兄弟嗎?按你的說法,還不如把我們夫妻兩一刀一個解決了來得幹脆。”
帶頭子沒想到對方聽了他的話,能這樣從容鎮定,暗暗奇怪,“我今天忌血腥,所以不殺人,天也不早了,你早些讓開,我們早些辦完了事,你們也要吧早些回去。”
“兄台既然今天忌血腥,又怎麼會出來辦事,兄台也不是才出來混的,也該知道,既然出來了就難免沾上血腥,你這不是自己找忌犯嗎?”君子影笑了笑,心裏已有了想法,這些人帶著目的來的,絕不是一般的劫匪。
帶頭的頓時語塞,找不出話來反駁,幹脆使了橫:“我愛怎麼就怎麼的,用不著你管。”
“這人死,也要死得瞑目,我也猜到點眉目了,兄台是受人錢財來替人消災的吧?”君子影直視著帶頭的,眼角餘光卻掃著他那四個手下,“我也不問你受了誰的財,你隻消說是與不是便行了。”
“君掌櫃果然是玲瓏心,既然已經猜到我是受人錢財,你也就別攔我財路,乘早讓開些。”帶頭了想這可不是他說出來的,是對方自己猜的,自己也不算是失信,對方要找麻煩自不用直接找到自己頭上,也給自己以後留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