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花在這個舞蹈上的心思也是不知道有多少,因為身高的問題,阿玲跳的是整場舞蹈最特殊的位置。
開始舞蹈並不順暢,那不是阿玲習慣的舞蹈方式。
為了能配合好她,能配合好整個團隊,阿玲不知在深夜裏下了多少心思。
現在漸漸開始好了,再練習幾個月就能上台演出了……
通知才看了一點,俞景初就忍不住轉身,疾步去了洗手間。
她走的極快,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動作。
隻有幾個眼尖的人瞥見她微紅的眼眶和濕潤的眼角。
冷水拍打在臉上,俞景初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水漬從鼻尖臉頰滑落,分不清她到底有沒有哭過。
她有點痛恨自己的無能,鄭瑩瑩和梁寶琴的事情,她為什麼不能早早處理了,非要等到阿玲看不過眼,爆發出來。
“阿玲,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斷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兩手撐著大理石平麵的盥洗池,頭低沉著,鏡子裏能照的的隻有她如墨般的發頂。
她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心裏陷入無限的愧疚。
一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包裹進懷裏。
……
飛揚工作室所在的飛揚回字大樓孔玉真的專屬休息室內,被派去貼公告的人,同時也是顧外婆的私人助理小王拿著膠水走了回來。
“孔老師,我剛剛看見景初了,她心情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小王和其他人一樣一直叫顧外婆孔老師,她跟了顧外婆快二十多年,也是看著俞景初在練功房長大的。
景初小時候用過的舞蹈鞋,練功房都還是她幫著顧外婆妥帖收著的。
“她得有點長進,光是舞跳的好沒用。”孔玉真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微微歎了口氣,“我已經老了,她媽媽不愛跳舞,也不想管飛揚,我這一生的心血隻能傳承給她……”
孔玉真頓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景初是個天生的舞者,但是人事處理的手段……”
說道這裏,孔玉真又說不下去了。
小王在孔玉真身邊坐下,握住了她的手,寬慰道,“舞跳的好就夠了,俗事什麼的不是還有我嗎?將來我幫著景初,一定不讓她吃了虧去!”
孔玉真笑笑,看著快二十年的工作夥伴,當年的小姑娘到她身邊,現在也是個憔悴的精幹婦人了。
“你能幫,能幫幾年,她自己也要起來,你再做幾年也要退休了,奴役了你快二十年,我也舍不得了。”
“阿玲那個強丫頭,本來想著讓她幫襯幫襯景初,兩個人一起把飛揚撐起來,結果這丫頭比景初都還要讓人操心!”想起羅玲的事,孔玉真又是皺眉。
“我懶的退休,我還能再工作四十年,不管是小景初還是小阿玲,這兩個小丫頭我都幫你照看著!”小王開著玩笑,想讓孔玉真的心情好些。
孔玉真被小王的話給氣笑了,她玉指戳戳小王的腦門,“你個死丫頭,再做四十年,你要做到八十歲嗎?你家老伴,兒子,孫子、孫女還不組團來我家,就算我踏進墳裏了,他們也要把我給打出來吧!”
“我管著,他們不敢的。什麼墳不墳的,孔老師你別亂說話!”
“……”
休息室裏,兩人聊著俞景初和飛揚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