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等待第二天新鮮的晨尿時,我做了個噩夢,夢到自己並沒有懷上,但是兔子找了個新對象,是個男人,顯然沒有懷孕風險,他們嘻嘻哈哈摟著肩膀一起走了。
這個夢驚恐的不是後半部分,而是前半部分,誰都知道,夢是反的。
清晨5點,我躡手躡腳拿著早早孕進廁所,測試結果判定昨天就背了下來:一條safe,兩條,就是兩條人命。
坐在馬桶那一刹那,感覺即將迎來人生分水嶺。跟恐怖片一樣提心吊膽等著結果出現:一條紅線緩慢地滑過,沒有懷,我還是一個人。
回去準備睡覺的時候,腹部一陣墜漲,又上了次廁所,這次,大姨媽同學終於到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姨媽會讓人又愛又恨,女人們不停花錢嗬護她保護她,還是免不了被她甩一道,或者徹底發脾氣不睬你,這種時候,幾乎會把人逼瘋。
一陣昏沉的睡夢中,手機陸續響了幾下,表姐的,路南的,兔子的,分別詢問我結果,以便推測他們是不是升了個位置或者需要陪我去打胎。
我沒回,懸疑劇一般不等觀眾撓破頭不會揭曉結果。
睡到中午,兔子打電話來,問我結果如何?
我說懷了。
他不信,因為我說謊完全不可信,我這樣一個乍乍呼呼的女人,怎麼能如此淡定地告訴他自己有了,不合邏輯。
理科生的邏輯嚴密,讓他在證人供出口供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確切的答案。
下午,在MSN上碰到很久沒見的李想,問她同居生活如何?她說:沒啥意思,男人都一樣。
我嚇一跳:你們吵架了?
李想說:沒有,感情很好,我會跟他結婚。
我說:那你幹嘛說男人都一樣這種話,搞得你被多少男人欺負過似的。
李想憤憤不平地說:這個死男人,我想回國托他照顧好我的兩隻貓,他都不答應。
過了一會她又說:不過現在好啦,他又答應了,嗬嗬,怕我生氣。
她給我傳了幾張照片,兩個人在法國南部的海灘,男人不帥,站在李想旁邊有點高攀,但同時挽起褲腿,快樂得站起一起,看上去十分有夫妻相。
這時候我開始反省,為什麼李想可以為隻貓這麼生氣,我為了個孩子折騰,卻對兔子沒有任何暴怒的反應?是我已經習慣他了?還是我對他的感情正在慢慢飄散,以至於沒有計較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