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汗珠從腦袋上滲透下來,莫瑾瑜握住拳頭,斂住方才嘴角刻意的笑容,三步並兩步,大步跨上前抓住了顧唯一的胳膊,“你發什麼瘋!”
“你張本事了啊,好啊,你倒是幹脆了,你爸那裏你不管了?你那個小白臉相好你不要了?”
莫瑾瑜盯著顧唯一蒼白的臉,咄咄逼人怒吼。
顧子情那混蛋搞什麼妖蛾子!
“說話!”
胸腔裏滿滿的都是怒氣,隨隨便便拿生命開玩笑真那麼有意思嗎?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我不用你管我。”
顧唯一低著頭,把胳膊從莫瑾瑜手裏抽出來,別扭地側過身。
“不用?誰他麼從小賴在我這裏的?誰特麼個屁大點的事兒也要我給出主意?誰讓我跟她合約婚姻的?”
莫瑾瑜越說做激動,“你就是個白眼狼,小畜生!”
許是說累了,莫瑾瑜最後的話帶著點無奈,帶著點寵溺。
撫摸著顧唯一的頭頂,“有什麼不能聽我解釋的,嗯?”
誰都向往正能量,莫瑾瑜的話從小到大都能給顧唯一帶來希望,這次也不例外。
彎彎的睫毛挑了挑,微微抬起頭看了眼眼前的男人。
深邃如滄海的眸中帶著千年化解不開的愁怨,那麼幽深,直到多年後的清晨午後,隻要憶起今天的場景,這雙眼睛就深入她的心底。
手腕處怵目驚心地湧動著紅色的液體,莫瑾瑜瞪了眼安靜站在身旁的人兒,眉頭皺緊,隨即轉身離開了房間。
莫瑾瑜的動作讓顧唯一摸不著頭腦,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這是慘。不疼才怪呢,現在回想剛才的行為,的確是激動了。
隻是聽到顧子情說莫瑾瑜跟牧揚有關係,她的心就像是針紮了一樣疼,她不懂究竟是舍不得牧揚,亦或是不想讓莫瑾瑜屬於任何一個人。
總之心裏亂到煩躁,還有莫媽媽怎麼會在這裏?胡亂地抓了抓頭發,手還沒從頭頂拿下來就被一雙大手緊握在手心。
“我媽抑鬱症,你也知道大家族那些破事,外界是肯定要封鎖,莫家公館那裏是肯定不可能的,綜合起來看,我這裏還是安全的。”
莫瑾瑜一邊解釋一邊給顧唯一的手腕上藥,刀片的痕跡隱約能看清楚,雖然沒有傷及動脈,但白肉卻翻騰在外麵,森森的讓人心疼。
“以後別這樣了。”
莫瑾瑜的話打斷了顧唯一的怦然心動,剛才那一瞬間,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溫柔,有那麼一刻她想跟他一輩子,一輩子受他寵溺。
或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
“莫媽媽怎麼會生病呢?”揚起頭不解地看著莫瑾瑜。
莫瑾瑜瞳孔緊縮,拍了拍顧唯一的肩膀,“太累了。”
他刻意掩蓋真相,顧唯一也就沒繼續問下去。
“一會兒回去吧,可能是些誤會,我會讓子情給你個交代的。”
顧唯一身體一顫,“不用了。”
這次是誤會那上次呢?沒必要了。
並排站在窗前許久,顧唯一大口呼吸著窗外的空氣,“瑾瑜,我們解除婚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