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滋味沿著味蕾延伸,為什麼受到傷害的總是女人?還是說女人就必須承受這些?女人就要蜷縮在男人身後,他們要女人怎麼做,女人就要怎麼做!
去特麼的。
顧唯一忍不住爆粗,活了這麼大,頭一次這麼憋屈。她這一年裏反反複複聽到這些話,受都受夠了。
“謝謝您了,以後我會多加注意的。那我就先走了。”聽顧唯一這麼說,那醫生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畢竟是女孩子,哪有喜歡聽這話的!再加上父親情況這麼糟糕,一般人都受不住吧!
醫生在心裏忖度著,顧唯一卻已經走遠了。
輕輕地推開病房門,顧唯一隱忍的淚水嘩嘩地往下掉,以前有個男人對自己說過,有了困難就可以躲在父親的懷抱裏,現在這個可以為她遮起一片天的男人病倒了,那她還能依靠誰?
替顧清風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見他的血壓心跳等一係列生命現象已經逐漸穩定,顧唯一抬起腳,出了病房門。
窗前,蘇牧揚一根又一根地抽著煙,吞雲吐霧的樣子惹得顧唯一心裏一陣嫌棄,“這是醫院。”
明明是想表達看不起的意思,可蘇牧揚像是在故意裝傻,愣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顧唯一也不搭理,她不會不懂,蘇牧揚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要趁機改變有些事。
可是那些事已經隨著時光刻在了骨子裏,怎麼也踢出不了。
“唯一,你要是現在考慮清楚,我就可以監督你父親戒毒,毒品是我給的,我是最了解的,但是我要求很簡單。我要你,你答應嗎?”
蘇牧揚聲音緩緩的,似乎是勝券在握,顧唯一沒由來的一陣惡心,能把自己的罪惡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的人,估計也就蘇牧揚了。把她父親害成現在這般模樣,還想要她長伴他左右?!天底下的好事怎麼都讓他攤上了!
“我的答案你應該很清楚,我現在再告訴你一遍,以前是我眼瞎,引狼入室。不過現在我改正了,對你,我一毛錢的感情都沒有。你如果還有點良心,那就請蘇大少爺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清貧百姓,現在的顧家已經不值得你再動心思了。”
顧唯一幾乎沒喘氣,一股腦地倒出這麼一堆話來,說得蘇牧揚差點答應。
可看到她眼中深深的厭惡,蘇牧揚心裏的平靜再一次被打破。
他想他是魔怔了,或許他應該找醫生看看,他病了。病得無藥可醫。
聽不得顧唯一再說一句討厭他這種話,夾著皮包,跨過顧唯一身邊,“我的話放在這裏,我等你來找我。”
“不會!”
她心裏都是對他的恨意,談什麼找他?荒唐!
關上病房門,將蘇牧揚與自己隔離。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所以唯一,你別惹我生氣,我最近脾氣控製不住,我也不想傷害你。”
蘇牧揚在門外孜孜不倦的說,顧唯一早就已經離開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風吹拂著窗簾,觸動著她的肌膚,冰涼的感覺絲絲滲入她的心,生活到底還要繼續,她總不能老是保持著現在的狀態。
不妥。
坐在病床旁,顧清風唔唔地呢喃著,顧唯一把耳朵湊在他的嘴邊,想要聽清楚,他的聲音卻突然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