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熙看著眼前這張臉,深邃而又泛著光芒的眼,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想起當初飛機失事,所有的人都說他死了,她怎麼也找不到他,卻時時產生幻覺,他就在她的身邊,在她的夢境裏。
有時,她還會自言自語地和他說上好半天。
又想起尼寶想爸爸,大半夜哭著。
想起晏寶想爸爸,卻又不敢說。
想起川寶找陸令揚,在二叔的身上找爸爸的影子。
想起銳寶因為爸爸離開,高燒不退,狠狠病了一場。
……
想到這些種種,她更覺得好哭,怎麼都停不下來。
陸錦添的眉頭已經擰起,怎麼哭得更厲害了?
他絞盡腦汁:“錦寶是親生的,我知道!”
她愣住,直直地看著他。
被這樣看著,他也愣了下:“我的女兒,我看一眼就認得。”
他有點緊張,心裏又很得意,也在眼底眉梢顯露出來。
錦寶雖然長得不太像她,也不太像他,但卻是兩個人容貌優點的結合,特別是那雙黑亮的葡萄眼睛,是兩人眼睛的結合。
也隻有他們這樣高顏值的父母,才生得出那麼精致的娃來,不是?
她停頓了數秒,低下頭來,抱著膝蓋,更覺得好哭。
“嗚嗚嗚……”
陸錦添:“……”
“舅媽兩耳不聞窗外事,容易誤解你。”
他頓了頓:“她年紀大了,脾氣不太好。”
她頓住,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他:“你……你不是不記得了嗎?”
陸錦添揉太陽穴,頭疼得厲害。
好像暴露得太早了。
“我不記得S集團,科研室,公司和家裏銀行卡,賬戶基金那些事……”
他看著她,眼底眸光忽閃忽閃的。
她停頓了一會兒,又低下頭,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這兩年來,她壓抑在心底的各種情緒,都暴發了出來。
陸錦添:“……”
怎麼越哄,她哭得越凶了?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哄不好了。
他想起以前淩豔臣跟他說,她十八歲,被迫出國的那次,一直從機場哭到在美國下飛機的事。
果然,她一般不哭,哭起來,根本哄不好。
他想起尼寶小的時候,也哭過幾次,哭起來,也是淚如泉湧,哄不好,原來,是從她這裏遺傳來的。
外麵的雨很大,車內的空間顯得更加狹小。
他一動不動地守著她,身體坐得筆直。
時間流淌。
外麵的雨漸漸停了,天光變亮,天邊雲霞湧現,染了一片絢麗。
喬熙哭夠了,停下來。
突然一條毛巾遞過來。
陸錦添的車裏,一直有備毛巾的習慣,因為從十三四歲的時候,在車上就經常用到毛巾。
她接過,擦著臉。
把臉擦幹淨,她垂著眼眸說道:“我……我得回去了。”
竟然沒忍不住哭了,她她羞愧,不敢抬頭看他。
“嗯。”
他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溫和。
他下了車,換到駕駛座上,開著車,送她回南岸花園別墅。
車子開動,她才抬起頭,偷偷地看他。
小劇場:
陸錦添:七夕——該撒糖了。
我:撒了。
陸錦添:不夠……所以才有人說你過七夕去了。
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