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肖的命令,在陳暖心的眼裏,永遠都如耳旁的風,高興的時候會應他一句,不高興的時候就直接無視。今天她高興,所以十分愉悅的點了點頭,動作利落的站了起來,做了個敬禮的動作,說:“OK!”
說完,她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等她走至房間門口,忍不住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紀肖一眼,隻見他低垂著頭,滿麵愁容,抬起一隻手在眉宇間輕輕的揉捏著。今天,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眼底還有淡淡的烏青,應該是一晚上沒睡好吧。
她站在門口,久久沒有轉身離開,一直到紀肖走過來,見著她還站在門口,忍不住喝了一句,她才麻溜的去了外麵的衛生間洗漱。
陳暖心的動作很快,紀肖洗漱完,換了一身衣服出口來的時候,她正坐在玄關處的小板凳上等他,書包放在櫃子上,還是昨天他回來的時候撿起來的。學校規定女生是不允許穿無袖的,然而陳暖心一到夏天偏生就喜歡穿無袖的。
紀肖以前問過她理由,回答倒是很簡單,說是天氣熱,穿無袖涼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姑且就視作她比較怕熱好了。見她穿著無袖衫,牛仔短褲,頭發特隨意的散落在身後,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其實衣服也沒多少問題,但他知道,在學校裏這貨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吵吵鬧鬧的,多容易被卡油,走光!忽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幕,耳根子又忍不住紅了起來,迅速的瞥開了視線不再看她,頓時尷尬到連正眼看她一眼,都覺得有點困難了。
默了好一會,他才走過去,低低的咳嗽了一聲,說:“以後不準穿那麼短。”
陳暖心不知道在看什麼,低著頭很專注的樣子,若不是他出聲說話,她還一直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聞聲迅速的合上了放在她身側的那一摞練習本。抬頭,正好看到紀肖在她麵前換鞋子。
今天他穿一款有鞋帶的黑色亮皮皮鞋,挺休閑的。蹲下來係鞋帶的時候,恰好跟坐在小板凳上的陳暖心其高,她雙手托著腮幫子,看著他冷然的側臉,笑嘻嘻的問:“是不是我穿的太露,你不高興啊?”
聞聲,他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側人頭看了她一眼,等穿好鞋子,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口氣嚴肅而又認真的說:“陳暖心,作為一個學生,就應該遵守學校的規定,你總是這樣依著自己的性子來,有沒有想過周圍的人,你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嗎?”
“你這樣不聽老師的話,如果所有人都學你的樣子,你讓你們老師怎麼辦?讓學校怎麼辦?我行我素,特立獨行,不是本事,也沒什麼可驕傲的!你隻知道自己開心,一點也不考慮別人感受!這叫做自私自利!”
一大清早的,紀肖就開始嚴厲的教育她,這話她聽過不下十次,早煩了。當然,煩歸煩,她照樣還是過的自私自利的生活。
如果那麼容易改變的話,她就不是陳暖心了。
她一邊將自己的頭發綁起來,一邊站了起來,仰著頭,笑嘻嘻的看著他,說:“老肖,你想多了,不會有人學我的,他們都那麼討厭我,怎麼可能會去學一個自己討厭的人。換做是我,就不會。”
“再說了,一般人可學不來我這樣子。所以你就放心吧,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陳暖心,不可模仿,不可代替,僅此一枚,過期不候哦。”她一邊說,一邊笑的特別開心,還抬手在他眼前豎起了一根手指,天真爛漫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她不過是想逗他開心,博他一笑,誰能想到卻是適得其反的效果。畢竟在紀肖眼中,陳暖心不是小天使,是大惡魔。天真爛漫,可愛等等這些詞彙跟她已經搭不上任何關係了。
不會有人覺得一隻整天給自己找麻煩的闖禍精天真可愛的。
就如現在的陳暖心,從上到下,如果一定要找一個不讓他頭疼的點的話,隻能說,紀肖對她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還是比較滿意的,好歹沒給他搞一頭黃毛綠毛紅毛回來就不錯了。
其實陳暖心隻是對染頭發沒什麼興趣,總覺得黃毛醜爆了,比不上這一頭黑黑的長發。
紀肖嘴上從來不說,可他確實挺喜歡她的長發的。也不知道她平時吃的什麼,頭發特別黑,發質極好,加上她從來都不染不燙,便顯得十分柔順,簡直跟電視上洗發水廣告的女主角有的一拚。摸起來也很舒服。
有時候監督她寫作業的時候,會忍不住背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把玩一下。嗯,有點像猥瑣大叔,當然這事兒陳暖心從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