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診室出來,陳簡言替她拿著單子,去了領藥處拿藥付了錢,一轉身就看到陳暖心想要偷偷溜走,兩步過去就一把將她勾了回來,側目瞪了她一眼,將陳暖心心裏所有逃跑的小心思統統給瞪沒了。
拉下了一張臉,手腕被他死死的拽著,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掙脫不了他這一雙像是鐵鉗一樣的手。兩人一路過去掙紮的十分厲害,好幾次都撞著路過的人了。
“你聽話!”陳簡言估計是被她煩的不行,停下腳步,轉頭狠瞪了她一眼,語氣十分嚴厲,吼了一聲。
陳簡言板起臉來的樣子很凶,通常隻要他厲聲一吼,陳暖心所有的叛逆也就乖乖的給正壓了。長兄如父,陳簡言應該算是嚴父類型的。她憋著嘴巴,終是不再說話,隻低著頭,任由他把自己帶離了醫院。
車門一甩,隔絕了外麵嘈雜的聲音,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僵,陳簡言一直都沒有說話,隻專心致誌的開著車子。
陳暖心憋著一口氣,同樣沉著一張臉,側著頭看著窗外。兩兄妹的五官長得十分相似,很多時候連生氣時候的小動作都很像。就像現在,兩個人都拉著一張臉,嘴巴抿成一條直線,食指有一下沒一下點著,像是在打節奏似得。
車中的氛圍一度降低,一直到車子駛出市區,陳暖心掃了一眼指示牌,這才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他,道:“今天不是時候!哥,我們換個時間,不行嗎?”
“不用再跟我打馬虎眼,你那點小心思,我還會看不出來?陳暖心,我還真是看不出來,你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能把自己給買了!你來告訴我,你究竟圖個什麼?”陳簡言的語氣帶著一絲怒意,臉色看起來有點青。
陳暖心嘟著嘴,沉默了好一會,才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身子一軟靠在了椅背上,抬手用力的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說:“哥,我很早就告訴過你了,我喜歡紀肖,別的我什麼也不圖,就圖他這個人了。”
陳簡言對於她的言論隻給予了一聲冷哼,側目睨了她一眼,笑:“那現在呢?你都懷孕了,為什麼就隻有你一個人來醫院?”
“我……”她想辯解,卻發現根本沒什麼好辯解的,事實就是她虧了,她搭上了全部,卻換不回紀肖一個人。
“說下去,我要好好聽聽,見識一下,你幹出這種愚蠢的事情來,有什麼能夠值得開心的!”陳簡言似乎非常生氣,車子的速度隨著他這咬牙切齒的語氣,變得越來越快。
周圍的景物急速的往後退,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成了一條直線,壓根就看不清楚那是什麼。陳暖心有點後怕,伸手牢牢的抓住了扶手,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說:“哥,你能慢點嗎?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像是想要跟我同歸於盡!”她將語氣刻意放輕鬆了一些,還衝著他嗬嗬笑了兩聲。
“說!”很顯然,此時此刻陳簡言是真的生氣了。
陳暖心看著他如冰塊一樣的臉,眉頭打結,終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特無辜的回答:“你想讓我說什麼?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因為我喜歡他,很喜歡。別問我究竟喜歡他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跟他呆在一起,會覺得很溫暖,就算他凶我,我也很開心,因為我心裏清楚,那是在意我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