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1 / 3)

蘭城其實是四大家族司徒家的繼承人,因為爸爸的不負責任,從三歲開始就肩負了司徒家的責任,但是他也不是隨遇而安的人,倔強起來比他爸爸更厲害,幹脆離家出走,讓司徒家族一度陷入沒有主人的困境。

四大家族中唯一隻在國外活動的司徒家,知名度並不高,他們的存在更類似於維持穩定、監控著各大家族的行動,因為這個角色,司徒家族無疑是最好尋找的家族。

而蘭城和餘偉的相識,就像是最近網絡上流行的用語所說的那般:“人生就像一個茶幾,上麵放滿了許許多多的杯具。”

而那就是悲劇的開始……

這一切發生在那個夏天。

餘偉與蘭城不同,雖然對於任何事情都興趣乏乏表現得事不關己,但是對於這繼承人的遊戲卻是格外的熱衷。

在用盡了各種手段後,那一天,他終於得知了自己皇後的下落。

“這就是勝利!”他對自己說,他已經確保自己是第一個找到自己皇後的人,但是,當他推開那扇門之後……

“對不起,請問蘭城在這裏嗎?”林克略帶著些稚氣地向眼前的這位哥哥提問。

“你找我有什麼事?”蘭城疑惑地看著這個小弟弟。

“我找蘭城……”

“是,我就是蘭城。”

……

兩人相視無語。

最後還是餘偉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是女的嗎?”

“不,我是個男人……”

是的,這就是梅花國王與梅花皇後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他是司徒家的唯一後代,被迫接受了這個稱號,自己也惡心得要死。這絕對是個BUG,最大的BUG!——這是兩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達成的共識。

還記得當時,小餘剛從法國回來,他一年才回來一次,自然也不知道餘偉已經有了這麼一個難纏的梅花王後。他血氣方剛,看到小小的弟弟在和一個年輕男人打架,就跑上去幫忙。掄起手提箱就朝那蘭城的腦袋上砸去,當場把他砸昏了。

他還不忘憨厚地看著餘偉,說:“弟,有我在,你別怕!”

“哥,他是司徒家的人啊!”隻聽餘偉一聲哀號,兩兄弟抱起蘭城就開車衝向醫院。不過,都已經太晚了,這件事情使得司徒家和小餘家的關係一度僵硬,現在還在觀察期。

小餘想了很多,越想越顫抖,終於走回了正題。

“哦!對了,我就是來問你黑桃皇後的事情。”

蘭城挑眉,因為幫助小餘找到黑桃皇後是擺脫餘偉追殺的最好辦法。

“你認識她吧?”

“嘁。”

“嘁屁啊!你別打擾我!我想了很久才決定來問的!”小餘快爆發了,蘭城點點頭表示讓他說。

“黑桃皇後,如果她不愛我哥怎麼辦?”

蘭城認真地看了看小餘:“她愛上誰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可是我想,我哥也可能愛上別的人吧?”

蘭城皺起了眉頭,用凝重的眼神看著小餘,看了很久,搖頭。

“看你怎麼想,這是繼承人之間的戰爭,如果一定要建立在愛情上也太羅曼蒂克了,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放棄繼承,要麼放棄愛情。”

“但是我哥不可能放棄……”

他覺得腦袋有點亂,沒辦法待下去了,正打算走,蘭城地卻突然叫住了他。蘭城該不會想做奇怪的事情吧?小餘向天祈禱,他真的不是故意打他的啊。

一張薄薄的紙被放到他麵前,一看,是張請假條,鬆了口氣。

“今天雪兒和蘭老師去市區辦事,點名的時候,你幫我和葉君說一下。”蘭城冷冷地交代完了,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把小餘晾在一邊。

雪兒和魯星?!

小餘覺得自己被一個驚天雷擊中,短時間緩不過來。

“還有事嗎?”

“哦,沒了……”說著就走出了辦公室。一路走回去,心裏還是怪怪的。雪兒和魯星出去管他什麼事?不就是老師和同學外出嗎?就算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關係,也不關他什麼事,他要做的隻是把雪兒帶到哥哥的身邊,做哥哥的新娘。小餘有什麼資格去管?他在雪兒眼裏,連朋友都不是,撐死了就是一人肉沙包。

小餘環顧四周,突然發現自己走錯了教學樓,此刻,他非常想扇自己嘴巴,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暴力女啊!

一定是被她折磨得太久了……小餘這麼想。

雪兒一動不動地躺著,任由白衣人檢查她的身體,其實,她對於這些,從來都沒有什麼感覺。

光滑的皮膚,雖然瘦卻不弱的身體,是誰都會羨慕吧,可惜她自己卻隻想把這肉身給焚燒了,她恨這身體裏流動的血液。

“雪兒,忍耐一下哦,我最喜歡你了。”魯星撫摸著雪兒的頭發,輕輕吻上她的額頭。

雪兒很安靜,她的力氣像被水泵抽走了一樣,什麼都沒有留下。

有的事情,身陷其中的人永遠沒有辦法明白。那個時候,雪兒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什麼都不願意去看。

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一次。

當時,魯星突然來到她的身邊,告訴她,小白的病正在加劇,因為特殊的體製,她需要妹妹大量的血液才能維持生命。她知道魯星愛的人其實是小白,他對她表白隻是為了她的血液,她覺得,隻要小白幸福就好了,她笑著,快樂著,就好了。

現在魯星第二次來請求她,還帶著“自由”這麼大一個籌碼,她別無選擇。

她閉上了眼睛,希望一切快點兒結束。

那晚,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小白躺在潔白的瓷磚上,四周很空曠,沒有人,隻有很多冰冷的儀器,接著她站起來,走過來,溫柔地摟住了她。

“索雅不要怕。

“索雅,你走吧,離開這個家族。”

被紫色光芒包圍著身體,長長的黑發落了一地,****的腳趾時而會彈動一下,隻是小小的幅度,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活著,也許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吧。

好累,全身酸痛,被針紮入皮膚一樣。

幾百根針,幾千根針,同時刺入她的身體。

眼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她躺在一片茂密的流光中,紫色的柔光,緩緩從她腳下流過,穿越她瘦弱的軀體,流向不知名的遠方。

她也會死嗎?

突然,一個溫柔的力量把她摟在懷中,那個擁抱,和魯星的擁抱不同。巨大的能量,牽引著雪兒從深淵裏,回到滿是陽光的大陸。那個人的身上,有著太陽的香氣。

“雪兒,怎麼了?”魯星叫醒了夢魘中的雪兒,為她塞好被子,親吻了她的額頭。

“沒什麼。”雪兒鑽到被子裏麵,不想多看一眼那張臉。

是啊,這裏是現實。

現實裏,沒有人會擁抱她。

現實不是夢,現實,比夢殘忍。

那晚,小餘也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夢見自己到了一所很大的醫院,那是一個很陌生,他從沒有去的地方。他隨便逛了逛,走進了一間觀察室,那裏坐著一個女孩子,穿著一件薄薄的病號服,一動不動,好像精致的冰雕。

突然那個女孩子開始劇烈地發抖,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以為她是冷了,想都沒想,就過去摟住了她。然後,他感覺到很多柔和的紫光,穿越了自己的身體,把女孩子包圍了起來,一層美麗的霧水,彌漫在溫濕的空氣裏。

這女孩子很漂亮,很幹淨,好像哪裏見過。

哪裏?想不起來……

夢很快就醒了,他隻是覺得這個夢很奇怪,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裏奇怪,早上五點做的夢,到了五點十五分他就再也睡不著了,匆匆忙忙敲開女生寢室的門。

“雪兒?好像一宿沒回來。”女生們說。

外宿……這個雪兒不知道是天真還是傻,做事也不知道遮掩,她就真的不怕外麵的流言飛語?小熊觀察團學堂是禁止學生戀愛的,況且還是師生戀呢!

不過,這麼大的人在外麵住一宿,也沒什麼可傳的。他拍了自己的後腦勺一下,清醒了些,女生突然拉住他的手。

“小餘,你既然上來了,就好心幫幫忙,幫我們打點水上來吧。”於是女生們不客氣地塞給他一堆熱水瓶。

他……居然要幫這些女生打熱水……小餘努力習慣這種平民生活。

剛走到一半,就後悔了。

雪兒和魯星正從下麵走上來,四下無人,魯星也不避諱,緊緊拽住雪兒的手腕。

“回來啦。”小餘冷冷地打招呼,內心的妖魔鬼怪都被他的理性壓製了下去,他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小餘,好同學,他們幹你什麼事啊,你安靜點會死啊。

為了表示他不在意,還送上了一個小餘家微笑,迷死人不償命。雪兒呆了,沒想到五點半他就在幫女生打熱水了。

心虛地想抽回手,但是被魯星拉得更緊。腦子裏亂亂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小餘啊,你還真早。”魯星看到他一臉泰然自若,也沒覺得什麼,他倒有一種占著上風的感覺。

“哪有蘭老師早,才五點半呢,就西裝筆挺地來查房了。”小餘一手一個熱水瓶,人字拖,白色小背心,藍條紋短褲。想他當年少爺的風度,已經在小熊觀察團學堂磨練得一點兒都不剩了。

“沒,我送雪兒回來。”魯星說著,幸福地看了一眼雪兒,這時候的雪兒,臉色蒼白,誰都不敢看,隻想趕快回寢室,一頭紮進被子裏。

“我說雪兒,要老師送回來,多不好意思啊。”小餘看不慣那雙牽得快熱死的手,放下水壺就一把把雪兒往樓上扯。

“沒什麼,應該的。”魯星怎麼會這麼就放手,拉著雪兒的手腕往下扯。

一場MV裏常見的畫麵居然在小熊觀察團學堂寢室裏上演了,雪兒被拉得生疼,魯星和小餘都沒有退卻的意思。

“老師你快回去吧,早上還有課吧。”

“小餘你不是要去打水嗎?別耽誤了。”

就這樣僵持了近十分鍾,雙方誰都不肯讓步,這時候,雪兒突然醒了一樣,看了一眼魯星,又看了一眼小餘。

他們的表情都很執著,倔強。魯星這樣她已經非常不習慣,可是小餘讓她更不舒服。他不是應該討厭自己,然後處處為難自己的嗎?這樣的爭執讓她誤以為是什麼特別的東西。

小餘……夠了!

雪兒沒有說話,但是輕輕用了一點兒力,就簡單地甩開了鉗製在手上的力量,她甩開了小餘。

小餘幾乎可以看到魯星肆意的冷笑,魯星陪著雪兒上了樓,把他一個人丟在冷冷的樓梯口。

清晨的露水把小草壓彎了腰,校園裏都是綠色的氣息,很潮濕,很清新。

小餘腦子裏亂哄哄的,他覺得這會兒,得理出一個邏輯順序。

首先,他覺得,雪兒很不像話。

其次,他覺得,自己這麼在乎雪兒更不像話。

“雪兒!你這個見色忘義的東西!”小餘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對待,他恨不得把這棟女生寢室給拆了。

提起一腳,把那幾個可憐的熱水瓶踢到了樓下,很快宿管大伯就開始了高分貝的嚷嚷,一天的開始,就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算夠了。

“嘖嘖,事情鬧大了。”葉君站在樓下,對著滿地的水銀,望而生畏。他早上剛想幫女生打熱水,沒想到就碰上這麼一出。感歎了一下,摸出手機趕緊打了個電話給樓小餘。

“樓小餘啊,出事了。”

“什麼呀……昨天陪人看《歲月年華》到三點才睡,有屁快放。”

“你別睡啦,趕快叫兄弟們準備準備上網發布消息,捉奸啦!還在床,就今早。”

由於“雪兒觀察團”齊心協力,將八卦做到第一時間共享化,在主角們不知道的地方,今天早上五點三十分發生的小規模局部戰爭,正演化成一場全校範圍攻受學術討論戰。

就像葉君說的,事情,鬧大了。

現在一年九班的情況很糟,不,應該說,非常糟。一年九班的兩個風雲人物,開始了大規模的冷戰,有雪兒就沒有小餘,有小餘就沒有雪兒。

班內搞分裂,最頭疼的人,還是輔導員、班主任。

“你們兩個把問題交代一下。”蘭城冷冷地坐在椅子上,如國王一般,別人眼中的兩個呼風喚小餘的大人物,在他眼裏,都隻是孩子罷了。

“沒事。”雪兒和小餘異口同聲地說。

“沒事?”

“嗯。”

“我班上的出勤率一下子下降了百分之五十,不是這群人不來,就是那群人不來。開個運動會,自己班不管,還跑去幫別的班加油,比人家拿回扣的學生會還賣力。還有走方陣,間距給我活生生拉開兩個車道,一個個的,逃難啊?!對了,還有英文話劇表演,本來排得好好的《小婦人》,怎麼就變成了《水滸》?!《水滸》就《水滸》,還給我跳小天鵝……沒事?那要怎麼才算有事?!”

蘭城一口氣台詞連發,聽得雪兒和小餘啞口無言。

“總之我今年的獎金是一定要拿的,你們看怎麼挽回局麵吧。”蘭城蹺起二郎腿,喝了口水,把正事搬上了台。

“獎金多少啊……我給你三倍,哦,十倍。”小餘沒大腦地發言,但是一看到蘭城一下子鐵青的臉,馬上收回了自己的話。他絕對不是想要錢,他要錢的話,他爸爸司徒沉會立刻開一家銀行,直接命名為“漠漠回家吧銀行”。

“老師我就隨便說說。”

“那,老師,你想我們怎麼補償你?”還是雪兒善解人意,很快聽出來蘭城話中有話。

聽了雪兒的話,蘭城才勉強點點頭。

“知道有個東西叫校園歌手嗎?”說著,他從抽屜裏拿出一遝報名報和照片,照片一張比一張妖豔,花哨得不得了。

“哈哈,還校園歌手呢,改行當豔星吧,一定會紅。”小餘一張一張嘲笑著,但是雪兒就不同了,她沒興趣去看那些照片,反而和蘭城對上了眼。

“老師……你該不會……”雪兒的臉色很難看,好像吃了有蟲的蘋果。

蘭城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看著雪兒震驚的表情加上蘭城一張老狐狸般的臉,小餘才覺得事情不好,他扔了手上的照片,麵色慘白。

“你該不會讓我們去當豔星吧你?!”小餘跳了起來。

“給我坐下!什麼豔星!是校園歌手!”

“你就算了吧,我親愛的司徒老師,歌手?你讓我去放牛還差不多,雪兒就更別說了,又不是比武,你讓我們兩個去湊什麼熱鬧啊,唱歌不是有多多嗎?”

“多多那身材不行,現在隻要有臉有身材都能當歌手,剛好,你除了這兩樣也沒別的什麼了,廢物利用,一定要給我把那第一名給拿回來!”蘭城熊熊之火燃燒了半天,對麵兩個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所以他決定來點強硬的,有效的。

“反正,也不會虧待你們,誰要是贏了,我就答應他一件事。”蘭城自知這個具有百分之一百的誘惑,他就等著坐享其成了。

“跟我回去也可以?”小餘激動了。

“可以!”

“讓我轉學也可以?”雪兒也動容了。

“可以!”

“等等,你為什麼要轉學?”小餘突然好奇地看著雪兒。

“不關你的事。”說完,雪兒就抓起一張報名表,刷刷地填完了資料,放到蘭城的手裏。

小餘見了,也不示弱,填完了表一並塞給蘭城。

“老狐狸”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小餘很快就後悔了,回憶了一遍剛剛的內容,他撞牆的心都有了。

為了大哥,我居然要去當豔星……

“好。”蘭城收了表格,滿意地點點頭,“比賽是下學期初,你們趁著寒假好好練練,聽到沒有?還有,我給你們找好老師了。”

兩雙求知的大眼睛瞪著蘭城,然後,“老狐狸”露出了一排雪兒白的牙齒。

“我拜托了魯星,你們微觀經濟學的老師,他是舞蹈世家出身,可厲害了,看不出來吧。”

不容得兩個人說“不”,蘭城整理完資料就走出了辦公室。

小餘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具幹屍,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能動了。魯星?蘭城,你絕對是故意的!

雪兒也被蘭城的舉動嚇倒了,思索起來,終究不明白蘭城想做什麼。突然,自己的背被人拍了一下,回頭,對上小餘無奈的臉,他好像想說話,但是嘴巴動著,開不了口。這樣的氣氛,雪兒看著難過,就先開口了。

“這下都得去選秀了,開心了,林大豔星!”

“你先填的表格!”

果然,開口就沒好話,兩邊都是。明明不想吵的,也不知怎麼的,就開始硝煙彌漫了。小餘撓撓頭,暗罵自己無趣。

“對了,你為什麼要轉學啊?小熊觀察團學堂能要你就不錯了。”

雪兒雙手插在口袋裏,把目光投到窗外。

“是啊,到哪兒都一樣……不對,有一點不一樣。”雪兒看著小餘,“那就是不用再看到你這個軟腳蝦。”

“你!”小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認為沒惹到雪兒什麼,一個學期了,隻有雪兒打他,欺負他,他連還手都沒怎麼還過,這已經完全超越了他小餘平時的做人原則了,可現在怎麼的?雪兒,居然叫他軟腳蝦,這不是造反了嗎?

雪兒語氣很平淡,但是有點輕微的哽咽,小餘沒有聽出來。

“今天我算是忍夠了!要不是因為你是黑桃皇後,我早就把你定點清除了。”

“什麼?”這回輪到雪兒迷茫。

“現在,我就告訴你,你不能走,你必須嫁給我哥。”小餘說完,隻覺得心中怒火中燒,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雪兒低下了頭。

“如果是這樣你以後可以不用麻煩了……我不是黑桃皇後,我姐姐小白才是。”雪兒苦笑著,轉身走了。

“你說什麼?”

風吹散了她黑色的劉海兒,幹淨的額頭露了出來,四處都飄散著洗發香波的味道,有點像青草的味道。

小餘看著她的背影,一下子百感交集。她不像是在說謊,雪兒總是過於消瘦,抱她的時候,會用一種縹緲的感覺,讓你很想抓住她,但是又感覺總是把握不到。

雪兒說自己不是黑桃皇後,小餘居然有一點點開心……這麼想,又覺得心絞痛。如果她不是黑桃皇後,那他跟她似乎沒有交集了。

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這個校園歌手大賽。

“雪兒你別跑!我告訴你我贏定了!”說罷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生物,很多時候經常會做出自己所無法理解的事情,到最後回過頭來看看才會明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小餘此刻就是如此,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竟然在為了一個區區的雪兒做著如此的努力,而且無法停止……

寒假如期而至,豔星養成計劃正式啟動。魯星大張旗鼓地準備了舞蹈教室,豪邁地吃住全包,小餘和雪兒順利入住蘭老師家的度假酒店。小餘好吃好住習慣了,也無所謂什麼五星還是超五星,反正和他家沒的比就是了,倒是雪兒,顯得有些拘束。

“雪兒你累了吧。”魯星拉住雪兒,她敏感地抖了一下身子,但是沒有拒絕,一旁小餘扭過頭去,對兩人視而不見,心底卻是恨得癢癢的。

“你們喜歡單獨練還是跟班練?我明天給你們安排課程。”

“有什麼區別嗎?”雪兒邊收拾著行李邊問道。

“當然啦,跟班就跟大夥兒一塊兒練,我幫你們找最好的老師,喜歡單獨練嘛,我就一對一教,這樣學得很快哦,好不好?”魯星分明就是一張“單獨啦,一對一多好啊”的臉,但還是出於麵子讓他們選。

“跟班吧……”雪兒隨便說了一個答案,其實她是不希望整天都對著這兩個人的臉。

“對啊,跟班吧,麻煩蘭老師多不好。”小餘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附和著,心裏卻念著,裝風度,一定要裝風度。

魯星紳士地笑著,表情上也沒多大波瀾,說明他心理素質挺高。

跟了班之後又遇上了一幫新朋友,雪兒憑著自己的親和力,很快又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小餘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和雪兒鬥,其實真的很幼稚,沒意思。雪兒隻要一笑,周圍的人就都笑了,她一動,就能輕易地牽係起別人的心。這種獨有的魅力,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和她去比,就是腦子不好。

“來,第二組,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注意步伐,好,繼續……”老師在鏡子麵前,迎著節奏起舞,學生們也很努力,盡量不做錯一個節拍。

小餘做完了自己的一組,在旁邊休息,輪到了雪兒。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力求完美,她在一群人中間最耀眼,可能因為有武術的底子,她跳起舞來,也格外有力,剛中帶柔,連老師都看呆了。

“小餘你居然來跳舞,我沒看錯吧?”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小餘看他一眼,喝了一口水。這個男孩子叫水寒,是小餘家保衛隊最強隊長的三兒子,水寒雖然是保衛隊最弱的小隊長,但在練家子中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手。隻不過他不樂意比試,行事低調是小餘喜歡帶著他的主要原因。

“那叫雪兒的,好厲害啊,你們一所學校的?”水寒有長長的頭發,左耳上打了十幾個耳洞,千瘡百孔。小餘認識不少樂隊的朋友他們都喜歡這樣,但是像他那樣病態的還不多,他很喜歡在自己身上打孔,近乎自虐。小餘自己隻有一個耳洞,因為怕疼,所以一直沒敢打第二個,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說打耳洞不疼,可是他就是覺得疼,果然是血肉之軀。

“她好可愛啊。”

真無聊啊,同學。小餘看了他一眼,那雙眼睛和魯星一模一樣,他能看不出來什麼意思嗎?算了,順著你的意思往下吧。

“你喜歡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