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大手溫熱地覆蓋在她的手上,那雙隱忍著莫大痛楚的眼睛緊緊地看著她,“丫頭,不,不要打電話,我……我來就是想要和你單獨待一會兒,即使馬上就要死,我也寧願死在你身邊!”
他說著,眼底閃現出苦苦的哀求。
她冷硬的心在他那麼可憐的目光下變得漸漸柔軟了。
“你……你不要在我麵前演戲了,你這樣的壞蛋……”
但她還是站起身來,衝進了裏屋,將櫥櫃裏的藥箱拿了出來。
“丫頭,你……你什麼都不要做,我就是想要和你好好地坐一會兒,你能……能抱我一會兒嗎?”
血還在流著,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了,意識似乎也在漸漸地迷失。
“閉嘴,你給我乖乖閉嘴,不然……不然我就讓人把你從窗口那裏丟出去!”
“不,不要那麼殘忍,小曦,我錯了,我錯了……”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胸口那裏急遽地起伏著,隨著他的起伏,血還是在流……
“你要是再亂說,我隻能是讓鬼影那小子來了!”
白未曦邊說邊找出了止血藥,還有紗布……
“我……我不說了,我不想離開你,小曦,不想……”
他的眼皮沉沉地覆蓋住了那雙透射著痛苦光芒的眼睛。
你……還真是混蛋,傷成那樣為什麼要跑出來啊?你跑哪兒不好,幹嘛要跑我這裏啊?你個混蛋,混蛋啊!
眼淚就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盡管口中還是不斷地罵著這個男人,這個不顧一切跑來看她的男人!
簡單的包紮她是學過的。
那還是在藍刺組織裏被幾個前輩教授的。
慕飛揚一直不讓她學這種東西,他說,隻要有他在,他就不會讓她有受傷的機會!
但是,她沒想到她偷學的包紮技術竟會第一次用在了夜淩風的身上,這個瘋子!
將整瓶的止血藥都倒在了他的傷口邊緣,血總算是止住了。
這種止血藥,不是醫院裏通常用的那種,而是慕飛揚專門為藍刺組織隊員們配備的,是由世界著名的采藥人在幾千米海拔的高山上采集下來的藥草精製而成的。
比醫院裏最好的止血藥都要來的金貴,效果也是奇佳的。
很快,夜淩風的傷口就不出血了。
白沙的紗布在他的胸前纏繞了很多,此刻看起來,他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隻被捆綁起來的粽子。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叫人來送你回醫院!”
她輕輕地說道,然後就欲站起身來。
一隻大手就在這時拉住了她。
她回頭,視線裏的那張俊朗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懇求的神情,“不……不要!我等下自己能走,我就是想……想安靜地在這裏和你待一會兒,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就隻安靜地看著你,好嗎?”
你什麼都不做?
你這個混蛋,你明知道你現在做不了什麼了吧?
她看了他一眼,心底裏不知道怎麼就泛起了異樣的感覺。
“你說的,就隻待一會兒!”
她嘴上如此說,心裏其實在罵自己,真是個愚蠢的女人,你怎麼能被他可憐巴巴的假象給欺騙了?
“你真好!”
他的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