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拿了個保溫盒過來,“前幾天,我女兒送了些海參過來,我一時也吃不了,就熬了湯,你也喝點吧。”
“老張以後還是別這麼客氣了,真的,我自己能做的。”
蘇非非真怕是辜負了老張的一片真心,倘若她以後跟邵東走在一起的話,那真是不能這樣白吃白喝老張的,雖然他的一片盛情會令她不安,而蘇非非也不想虧欠誰。以往老張給她買什麼東西,她都會買另外的什麼東西回過去,但他為了她受一刀的情還真的沒法還。
這會,她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接了起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是蘇非非嗎?”
“嗯,你好,你是?”
“姐,我是****,我能跟你談一談嗎?”
****,不就是邵東現在的女朋友,鬧得自己離婚的女人,現在又天天鬧著自殺,令邵東很厭煩卻又無可奈何。
她約我幹什麼,不會是要潑我硫酸吧?蘇非非的腦子裏閃現著那裏電視劇裏的恐怖片段。
“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裏說吧。”
“姐,我是跟你商量事的,在電話裏真的說不清楚,放心我一定不會做什麼衝動的事情,而且對於以前介入你們家庭的事,我也想說聲對不起。”
聽上去還挺誠懇的,而且還口口聲聲叫她姐,那天還罵自己是賤人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一想起這個蘇非非就心裏很不舒服,雖然邵東也回了她一記。
“可是——我挺忙的。”
“姐,不會浪費你很長時間的,我們就在咖啡館裏聊一會就行,真的,還有那天的事我也向你道歉,我隻希望我們能好好地談一次,藍山咖啡館,我現在就去那裏等你,就這樣。”
說著她便掛了電話,蘇非非喂了幾次,隻得作罷,心想著,既然在咖啡館裏,她也應該不會做出什麼不靠譜的事吧,況且那天還是自己把邵東給趕走的,並沒有跟他在一起,她應該不至於那麼恨我吧。
蘇非非跟老張打了聲招呼,讓他幫著看會,如果有重要的客人打她電話就行,交代完便走了。
蘇非非是抱著赴湯蹈火的心情去的。可當她看著****紅腫的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的時候,她剛才那些豪邁的念頭完全消失無蹤了。
“姐,真的對不起,讓您抽空來這裏。”
“沒——沒關係——”
“其實——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纏著邵東,但是,你想一下,我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找個沒有過孩子的男人換誰都不肯,而邵東對這個並不是很在乎是吧。”
“其實你真想要個孩子,倒也應該不是太難吧,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不是有試管嬰兒什麼的,你可以去醫院裏谘詢谘詢,這方麵,我也不是很懂。”
“姐,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不對,以前這樣的經曆也不是沒有過,做小三真不是什麼好職業,被人打被人罵也不是沒有過,我知道你真的是個好人,我們差了十幾歲,有時候你真的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的母親,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她,或者說記憶裏不曾有過她,爸爸說我母親在我一歲的時候就扔下我帶哥哥走了,我也從來沒見過我哥哥,我爸太窮收廢品的,你想一下我出自一個收廢品的家庭,這個我也從來不敢對邵東說,怕他看不起我,我媽是受不了他的窮才走的,那時候,他經常是一出去就一整天,我經常是餓得皮包肉,非姐,我想你一定不知道真正的饑餓是什麼樣的滋味,也一定不知道三四個月沒沾一點油腥是什麼樣的感覺,有一次——我餓得不行,但是家裏沒吃的東西,我看到一隻蟑螂,便把它給吃了……”
蘇非非剛吸了一口咖啡,差點吐掉。
“八歲的時候,爸爸勉強把錢給湊齊讓我上了小學,但是那些同學都是穿著很幹淨的衣服,甚至是名牌,特別是女孩子個個都打扮得很漂亮,穿著漂亮的裙子,而我呢,衣服破的不能再破,每天做完了作業還得洗衣服,掃地,煮飯,燒菜。隨著長大我必須得學會這些否則我隻能餓死,因為外形的關係,那些同學經常欺負我,還有幾個家裏有權有勢的女同學把我給鎖起來打,並沒有什麼原因,因為她們覺得這樣夠刺激。她們覺得我不配當一個人,跟小貓小狗沒什麼兩樣,到了初中,想不到還是跟她們在一個班,我說我不要去上學了,但是爸爸不讓,說自己這麼辛苦就讓我識點字不讓我吃虧,沒辦法我隻得繼續上,初二那年我有了大姨媽,那時我不懂,因為我沒有媽媽隻有爸爸,爸爸沒教我一點基本常識,我看著一褲子的血嚇得哭了,那時還在上課,結果還是被她們取笑,說****你的XX破了,全班同學都哄堂大笑,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還好當時上課的是女老師,她把我叫到了辦公室給了我衛生巾,並告訴了我一些基本常識,我才明白自己在生理上已經成人而不是生病了。我永遠記得那個十月的下午,我剛剛放學,被那幾個女同學拉著去了一個廢舊的房子,然後把我關在裏麵,我使勁地敲著門,然後來了幾個男生,那幫畜生,竟然把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