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角瞥了眼門外,對霍誠道“把門帶上”
霍誠點點頭,走過去朝門外看了一眼,吩咐守在門外的兩名保鏢看著點兒外麵,這才把虛掩的房門關上,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低聲說道“總裁,我剛從警察局那過來,順便去看了下洛小姐!”
“她怎麼樣?”其實霍誠不說,沈傲天也知道他去了警察局,也猜到他必定會去看汐雲。
這個男人向來深沉內斂,也很細心,他去那兒想必也是為了讓他安心,可他現在哪能安心的待在醫院裏,心早就飛到了汐雲哪兒,白天想她在那兒能不能吃好,會不會被欺負,夜裏想她能不能安然入睡,會不會失眠,想得他也是整天吃不下睡不著,堂堂一個總裁愣是犯了相思病,最要命的是這一切還得藏在心裏,免得沈清玉看了,又胡思亂想,回頭背著他找汐雲的麻煩。
“還好,隻是看上去比前些日子瘦了點,那裏畢竟是拘留所,生活條件肯定不好,不過他們沒給她用刑,也沒在其它方麵為難她!”
其實霍誠知道在他去的時候,兩名警察正在對汐雲逼供,是因為他及時找到了劉局長,才阻止了審訊,要不然他也不知道汐雲究竟有沒有吃苦,隻是沈傲天現正在養傷,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他不想刺激他,如果他說了實話,相信以他家這位主子的專情程度,絕對二話不說,拔掉輸液管就奔到拘留所了。
然後,他的這點心理活動沈傲天一眼就看出來了,也明白他為何撒謊,如果是別的事他也不會揭穿他,可事關汐雲,他必須要知道,哪怕隻是一點微乎其微的小事,他也一定不能放過。
所以,他淡淡的掃了一眼霍誠,直接揭穿了他的謊言“真的沒為難?說實話!”他的語氣聽著很平靜,但卻透出一種另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霍誠知道瞞不過沈傲天,於是也就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心想反正也沒出什麼大事,可他說完,抬頭看主子的臉色時才發現,他說的話還是戳到了沈傲天的痛處,從那微蹙的眉心就可以看出,汐雲的一舉一動都牢牢揪動著他的心。
他心裏暗自後悔,早知道他就不說了,可被看出來了,他不說也不行啊!
“子豪回來了嗎?”這時,沈傲天冷不丁問了一句看似與剛才話題無關的話,聲音低沉的聽不出一絲起伏。
“還沒,我剛在車上跟他通過電話,他今天下午5點的飛機,大概最遲明天早上才能到!”
說這話時霍誠低著頭,不敢看沈傲天那張陰沉的臉,想也知道主子現在肯定很不高興,他問趙子豪無非就是想傷口盡快恢複,好盡快出院去救汐雲,可是現在這情況,沈清玉又看得緊,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嗯,他到了讓他馬上來病房見我,好了你出去吧,拘留所那邊你隨時留意,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問!”沈傲天說完就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不再看霍誠,而他的話卻像一把冷嗖嗖的刀子,紮得霍誠渾身泠汗直冒,當即逃也似的向門外衝。
“哎呀,撞死我了,我的鼻子!”誰知剛走到門口,迎麵就撞上了正巧進門的沈清玉,由於他衝力太大,把沈清玉生生撞退幾米開外,他剛站直身體,還沒來得及解釋,耳邊就已經炸開了,驚得他趕忙道歉“對不起,夫人,我走的太急了!”
“你這麼急去哪兒啊,趕著去投胎啊?”沈清玉揉著被撞紅的鼻子,不滿的嚷道。
“我急著去公司,總裁受傷了,我哪頭都得顧著!對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霍誠嘴裏一個勁的道著歉,眼角卻時不時的往病房裏飄,心裏不住的祈禱,心想他家主子真是鐵石心腸,怎麼也不想著給他解個圍。
誰知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聽得沈傲天在病房內淡淡的說了一句“媽,點滴快滴完了,您幫我叫一下護士!”
“哦,我馬上就來,傲天你等一會兒啊!”一聽點滴快輸完了,沈清玉馬上收斂起她那快要暴發的母夜叉氣勢,換上了一副慈母的微笑,隻是在臨走前又狠狠的瞪了霍誠一眼,這才往護士的休息室走去。
“總裁,謝謝啊!”霍誠掏出手帕擦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回頭對沈傲天低聲道了句謝,隨後腳下生風,飛也似的跑出了醫院。
隻是他跑得太急,沒有聽到沈傲天的歎息聲,也看不到他臉上流露出來的無奈。
他一直知道沈清玉在他麵前和在其他人麵前是兩副麵孔,但因為是自己的母親他也不好說什麼,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從11歲那年父親走後,他的生活中就隻剩下了母親,多少年來沈清玉一直獨身一人陪在他身邊,沒有再婚,隻為了想給他一份獨一無二母愛。也正因為這樣,沈傲天才會覺得虧欠她的太多,站在她和汐雲之間才會覺得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