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寧靜中透著一絲溫馨的暖味,臥室內兩人深情對望,欲望的火焰在兩人心中“劈啪”作響,燃燒簡潔的同時,也燃燒了雷震陽最後一絲理智,他再也顧不上想其它,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她,要她……
他猛的抱住她,像是恨不得將之揉碎一般,瘋狂的在她臉頰和唇瓣上印下一朵朵豔紅的玫瑰,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簡潔的頸間,帶著濃濃的酒氣和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令簡潔在羞澀之間,迷醉於這野蠻而又霸道的溫情中無法自拔。
而她也像即將盛開的鮮花,在他溫柔的攻勢中,盡情的綻放……
周圍的蠟燭已經燃了一半,時而發出“滋滋”的響聲,燭光好像較之前暗了幾分,但也變得更加柔和,遮住暖味的同時,卻遮不住一室的旖旎……
一夜在曖昧的氣氛中很快過去,當早上的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照進臥室的時候,雷震陽終於睜開眼睛,手下意識的向身邊摸索,入手的冰涼讓他心猛的一縮,本能的就自床上坐起來,往旁邊看去,卻不見簡潔的身影。
他閉了閉眼睛,半響忽又睜開,雖然過了一夜,昨天的一切卻仍記憶猶新,特別是晚上,簡潔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他不知所措,卻又難以自拔,最後徹底淪陷。
當時他並不覺得,可是現在他突然想起,她昨天有點反常,可以說是很不對勁。
他低頭向床單上看去,那裏印著幾朵鮮豔的紅花,那樣的嬌豔奪目,使他的心像被針猛的紮了一下,昨夜的畫麵再次浮出腦海,依稀記得簡潔在與他抵死纏綿的同時,好像隱隱有淚珠滑到了他的手臂上,當時他的大腦和理智完全被欲望侵蝕,現在想來,心猛的一揪,一種不好的預感升上心頭,不會是……?
他的手在攥緊床單的同時,眼睛也在房間裏四處打量,入眼是周圍早已燃盡的蠟燭,茶幾和地上散落著十幾個酒瓶,除此之外,他沒發現任何他想看到的東西。
他想,既然她沒留下任何書信,是不是就代表他剛才的猜測是錯誤的,可是他的心就是“砰砰”跳的厲害,完全不受控製,心也越來越不安,似乎生命中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他低頭再次把目光傾注到那片刺目的落紅上,簡潔是潔身自好的女子,即使和他相交近半年,也從來不允許他越雷池一步,那麼昨晚,她那麼主動是不是……??
越想越不安,不安到他再也坐不住,胡亂穿上衣服起身下地,在走出臥室的時候,打算掏出手機給簡潔打電話,可當手伸進西裝口袋的時候,卻摸到一個奇怪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支錄音筆。
他擰眉看了半響,打開裏麵僅有的一段錄音,裏麵是一段他再熟悉不過的對話,一字一句好像萬把利劍一點一點插入他的心口,痛已經不足以用語言來形容了。
聯係起這幾天簡潔的反常舉動,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原來他每天提心吊膽,精心隱瞞的事早就被簡潔察覺。甚至她還暗自跟蹤了他,錄下了他和沙麗的對話。
聽著耳邊的錄音,他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簡潔在聽到他讓沙麗去醫院殺汐雲時,對他該是怎樣的失望,也或許那樣冷清的她,即便是心裏再痛,麵上也不會表現出分毫,要不然昨天他也不會察覺不到。
心,痛得已經沒了知覺,這痛既是為他又是為簡潔,雖然除了這段錄音,簡潔什麼都沒為他留下,可他心裏卻明白,她走了,帶著對他的失望離開了。
他從不哭,可是這一刻,眼淚卻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來,心底的悔意排山倒海般襲來,這麼多年來,他一心想要報仇,想的快要發瘋,也正因如此,複仇在他心裏占了大半的位置,甚至最後,竟把簡潔也給擠走了。
昨天,她突然對他那麼熱情,甚至在最後一刻,情願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他,想必那時她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決定,打算離開他了。
簡潔,簡潔,他手裏緊緊攥著那個錄音筆,嘴裏默念著她的名字,胸口窒息般的痛,喉嚨裏漸漸湧上一股腥甜,順著嘴角流出……
他想出去找她,可是腳像是生了根,一步也邁不出去,最後踉蹌倒地,手中的錄音筆也掉到了地上。
這時,放在另一個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怔了怔,突然瘋了一般的翻著上衣口袋,等把手機找出來一看,是簡潔的一條短信。
他的手迅速按在那條短信上,卻不敢打開來看,他怕看到另他心痛的字眼,怕那一行行字會更刺痛他的心,可是他又忍不住不看,最後顫著手,打開,入目隻有短短的幾個字“此身已許,我走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