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理不是不想跑,而是沒有辦法跑。從對方開口說話時,陽理便已經感覺到一種被人舉著重錘懸在腦門上麵,隨時就會砸下來的感覺。
這種腦門發寒的感覺,在這個名叫阿卡菲爾的恐怖分子開始猜測陽理的身份時,便開始變得更加的清晰。從“心理掌控”到“矢量操縱”,壓力一階階的提升,最終猶若實質一般,壓的陽理感覺喘氣越來越困難。
雖然陽理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感知到自己的頭頂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即使是隱形的物體,也是有著質量的。有質量就會有引力,能夠讓陽理感到壓力的物體,其質量自然是十分的驚人,這樣才能讓她先天的對危險的直覺感覺到。但是,現在陽理卻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頭上什麼都沒有,或者說是除了空氣之外什麼都沒有。陽理的能力雖然不能保證能夠無限感知細微的質量,但是,在陽理所感知不到的範圍以外的物體的質量,已經足夠在空氣之中懸浮了。這一點,是“冥土追魂”在對她的能力的測試之中反複的驗證過的。那麼,所謂的錘子就不應該存在,那麼,讓自己感到壓力就不是實際存在的物體,這樣的話,反而問題更加的嚴重了。
如果是個隱形的重物,倒也沒有什麼,自己的能力,還有左手上的這個東西都可以解決。而現在的情況,隻能是麵前的這兩個賣萌的家夥讓自己感到巨大的無形的壓力,這種足以讓自己誤認為有實質物體存在的重壓說明了對方是極其危險的存在,除了當時在小巷裏麵遇上的一方通行之外,也就沒有再遇到過這麼強悍的存在了。而且,對方的目標,很明顯是自己,再而且,這兩位不像一方通行那麼麻痹大意。
陽理現在倒是不擔心自己,對方雖然強悍,但是自己也有辦法應付,但是腳下的黑羽鶴子可就沒這個能力了。別說現在是被催眠,就算是完好……
(唔,這個變態如果是醒著的話,那就好了……這貨憑著手裏的東西,至少在這種情況之下,自保是沒有問題的……該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搞得催眠!我摔她這麼狠都醒不過來!)
陽理皺著眉頭死盯著對麵的兩人,一點辦法也沒有,自己這回恐怕是玩脫了,不僅沒有把自己的室友救回去,自己現在也有點自身難保的意思,那麼,也就隻能依靠自己之前在假裝被催眠時,那個靈光一閃的小動作了。
“……”白井黑子對著手機按了半天,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掛機了。方才自己才在和那個新生在詢問之後為了以防萬一換了電話號碼,沒想到這麼快就打過來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利用自己的能力從高空又一次闖進了那棟被恐怖分子控製的大樓,讓自己和警備員之前的一番教育這麼快就被無視了,但是,像這樣自己跑進去還會打電話來,倒是不多見。當然,自己也在風紀委員的培訓之中學習過一些心理學,這樣的逞能卻把自己陷進去,回過頭來求救的事情,當時還被作為一個案例來解說的。一般這種情況之下應該是一種很危險的情況發生在對方身上,所以才會有這個電話,隻不過,讓她更加想不到的是,這個叫陽理的新生,居然在自己接通了之後就立刻掛掉了,就像是那些惡作劇一樣。自己回過頭去打她的電話,卻怎麼也不接了,這個情況……
“消遣我麼……這個家夥!不但搶走了姐姐大人的風光,還在這裏耍人!我@#¥%&!你就給我掛在裏麵好了!”被激怒了的白井黑子惡狠狠的詛咒道,隻不過她所詛咒的對象,現在已經陷入了真正的危險之中。
陽理的“靈光一現”就是順手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自己現在手機裏麵一共也就兩個號碼,一個是“冥土追魂”的,另外一個就是剛剛白井黑子給的,而黑羽鶴子根本就沒有使用電話的習慣,她一向是使用自製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完成電話的功能的。那麼,自己所撥出去的,並且同時按下了靜音的撥出電話,現在應該已經將對麵的這兩個家夥的聲音給傳出去了。不管是“冥土追魂”還是白井黑子,都可以將這個信息傳給那些警備員,讓他們做出一些事情來,幫自己一把。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四周已經給被控製的突擊隊員包圍了,對麵的兩個家夥已經賣萌賣到口幹舌燥了,卻依舊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連外麵不斷飛過的包圍監視著這棟大樓的直升機巡邏的頻率也沒有改變。
“呼——我說,親愛的小姐,你就不能說點什麼麼?”阿卡菲爾見自己在這裏耍白癡耍了半天對方也沒有反應,終究是軟了下來,不在和紫月·流霜在那裏表演相聲,而是無奈的繼續直接向陽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