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護國公的猜測,帝炎碧被刺客糾纏,沒辦法出兵幫忙,他聽到南君城的戰報,心急如焚,集結了南域的駐兵,前往南君城。
因為將領不相信帝炎碧的話,他廢了一番波折才成功將其說服,這樣,耽擱了不少時間。
在行軍的路上,暗樓的刺客屢次三番出手搗亂,令帝炎碧煩不勝煩。
總算把暗樓的刺客打散,帝炎碧才得以加急進軍南君城。
他帶著南域駐軍五萬,人數太過麻煩,過城還要檢查,帝炎碧覺得異常鬱悶,他在想,要是帝冥誓在,應該會無所顧忌的直接衝過去才是。
帝炎碧的時間浪費了不少,南君城的戰火已經燒到皇宮城牆根底下。
朝臣們的想法真的成真,帝釋城很直接的把他們的家眷請到陣前。
帝南幻守在宮牆上,皺著眉,帝釋城此舉,隻要逼著那些大臣投降。
帝冥誓才休息不到三個時辰,就被帝南幻叫到宮牆上,隻因為,帝釋城從陣後推出一個人,帝師季堂。
季堂年邁,根本經不住這麼折騰,老人年歲大了,喜歡清靜,皇上便把他安排到城外的別莊居住。
如今,竟然被帝釋城抓來。
他身邊站著的,是一名少女,玉凰雪認識,正是帝師的孫女,季柔香,那個有望成為太子妃的少女。
少女一身輕簡的衣裙,臉色雖然蒼白,眼眸中閃動著光彩,站在陣前,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
“太子殿下,本王知道你在宮牆之上,別說本王不將情麵,明日日落,若是不打開宮門,這裏的人,全部都見不到後日的太陽,之後,本王會做什麼,你們大概能猜到。”帝釋城情緒有些激動,他很著急,若是帝炎碧真的帶著南域的駐軍進南君城,他帶的人可就被圍困在這。
退路都沒有了,何談天下。
宮牆上,帝冥誓攥緊拳頭,下了城樓。
他得去把此地的消息告訴父皇,走在中途,石階上,站著一道身影,看著他微笑。
“小雪,你怎麼在這?”帝冥誓欣喜的跑過去。
“聽說你敗了進來,特意過來看看。”玉凰雪輕柔一笑,若是沒有雲妃的令牌,她怎麼也到不了這裏。
“本王還有急事要稟報,稍後去見你。”帝冥誓說完,轉身,大踏步走向禦書房。
帝釋天已經退朝,朝臣也回到宮中客室休息,書房中,隻有帝釋天一個人。
見帝冥誓過來,福公公恭敬一禮。
“王爺,皇上說,您過來,可以直接進去。”福公公將門打開,帝冥誓衝著他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父皇,外麵……”帝冥誓話還為說完,便被帝釋天打斷。
“外麵的形勢朕都知道,誓兒,朕這一生,自問對天下無愧於心,沒想到,到頭來,兄弟相殘。”帝釋天聲音頹廢,似在追憶:“當初,皇位之爭激烈,隻剩下兄弟三人,沒想到,沒想到……”
“父皇,還有四哥,還有寒王叔。”
“碧兒朕知道,他定是為什麼事耽擱住了,寒王,他會不會出兵,朕不清楚,當初,他去東部的時候曾說過,南君城的事情他不會過問。”帝釋天苦笑搖頭。
這時候,想要借助外力不容易。
“父皇的意思。”帝冥誓感覺到帝釋天的狀態,話到嘴邊咽了下去,還不到退居北地的時候,至少季堂在明日日落前是安全的。
“你先退下,讓朕靜靜。”帝釋天擺手,示意帝冥誓退下。
“是。”帝冥誓應下,退了出去。
帝冥誓走後,書房的屏風後麵轉出一人,佝僂的身子,蒼老的麵容,正是祈福公公。
“誓王爺是個有主見的,若是最後,希望皇上能考慮退居北地。”祈福看出帝冥誓的想法,帝釋天自然也知道。
“這天下是帝家的,隻要姓帝,就行了。”帝釋天搖頭,他不想南君城被血洗,那都是南君城的子民,若是自己退了,帝釋城絕對會殺光那些普通的百姓。
“皇上。”祈福不可置信的看著帝釋城,無奈搖頭:“皇上自有皇上的決斷,祈福定會為皇上赴湯蹈火。”
書房中的談話並沒有傳入第三個人耳中,帝冥誓出來後,便拉著玉凰雪到一旁談話。
“小雪,答應本王一件事,若城破,讓言不語帶著你回北地。”帝冥誓認真的看著玉凰雪,想把她的容貌記在心中。
“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如果我猜得沒錯,帝釋城一定把南君城的壯丁都拉到自己的隊伍中擴充實力。”玉凰雪笑著搖頭,她來,就是為這件事。
“那又怎麼樣?他人數變多了,宮牆被攻破是遲早的事情。”帝冥誓一愣,不明白玉凰雪為什麼滿眼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