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脆直接把我包養了算了,這樣我也就不用出去混了。麻煩!”
我說出自己的看法,這是一個很冷的笑話。
他伸直了身體,對我的話不聞不問。他是一個沒有幽默感的人。在招聘會的現場,我被擠來擠去的人弄到窒息。看到的是漫天飛舞的紙張,我曾經見過學校裏的招聘會,那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這下真的長見識了。小城市是沒法和大城市比的,我也是堅持要往大城市擠的人。這比在火車站等車更辛苦,招聘會就相當於春運了。我坐在一邊悠閑的吃著冰淇淋,因為我是擠不進去的。不時有人上來搭訕,我一個白內障般的眼神把人擊退了,我那是在告訴別人我煩著呢,甭搭理我!手裏的簡曆簡直就慘不忍睹,我看著別人手中製作精美的簡曆,我都不敢往上遞了。我的簡曆很拙劣,就一表格,上麵寫著我基本信息,至於愛好特長什麼的一概沒有,更別提獎勵了。我也就泄氣了,幾乎是閉著眼睛把簡曆投出去的,像發傳單一樣。這一舉動著實嚇到了不少人。之前的工作都是單純的麵試,簡曆我還是第一次做。我早就被眼前的陣勢嚇到了,同樣未經風霜的麵孔,多少還有一點安慰。在人群中我算是最消極的一個了,這次招聘會很多是私企,外企幾乎沒有。不過還是比我們學校有派頭多了,人潮湧動的地方不小心就把自己擠沒了,同時還有精神上的東西。我跟小艾講述這氣壯山河的場麵時是很激動的,小艾壓根兒不當回事。
“說你小市民沒見過世麵吧,那還不相信,這下栽了吧?還是回來混吧!讓家鄉人民好好栽培你這棵狗尾巴草!”小艾跟我時間長了說話跟我一個樣兒,用我媽的話就是好好的人不說人話。
“伊格那家夥也不在學校,工作也辭了。怎麼叫都不出來,上次邱維生日他都沒來。不過跟你說一事兒你聽了別哭哈。伊格和水草在一起了,倆人過了一段同居的生活,後來伊格人也不見了,水草去一酒吧上班了。”
我聽了還真想哭,伊格那張臉就在我麵前晃悠了一下,怎麼都看不清了。我說沒事兒,這算什麼啊,伊格那人在外麵女人多的是,隻是水草去酒吧工作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以前看別人在外麵做一些類似的工作我還覺得那是很正常的,可發生在身邊的時候就有點無法接受了。水草是誰啊?跟我一樣要強的女的,她出去混我還真沒想到。可不一定在酒吧的都是不純潔的啊!現在一女的在外麵怎麼著了,隻要穿一純潔的衣服人就純潔了,跟一國中女生似的.那天我在陽台上躺了一夜,想了很多很多,後來就睡著了,那天陳初沒有回來。第二天我就感冒了,還好隻是輕微的。
心情一直往下沉,缺乏動力更別提活力了。在一連串的打擊中我也就終於從我的美夢中清醒,開始直麵人生了。在我的腦子裏,是沒有失敗的。因為我對自己的自信程度已經發展到自戀了,年輕什麼都沒有,就是有的是精神,有的是時間瞎耗。我就覺得什麼事都不算事,什麼打擊都不算打擊。現在沒有的以後肯定會有,現在有的以後肯定會更優。事實上,我已經找不到那種盲目的自信了,剩下的就是自生自滅。
“一個女人可以千錯萬錯,隻要嫁個好男人就行了。”這是我最近聽的最多的言論,開始還反駁一下證明自己是一異類,後來就直接認同了。現在不是找個好男人就嫁了,而是找個好男人先占著。這是我父親的理論,我聽後頗為崇拜他。一文盲都比我這知識分子說出來的話深奧。可是去哪兒找一男人占著啊?優秀的都成為別人的老公了,差不多的已經被別人占著了,而且就有那種占著一個還看著另一個的。就跟小時候玩的搶板凳遊戲差不多,有的人一個沒有,有的卻占兩個,想躺著就躺著,特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