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男子籃球賽上,水草總是拉著我們趴在欄杆上看帥哥,還時不時的吹不怎麼響亮的口哨,惹來一片唏噓聲。其實水草長得挺標致的,身材也好,到哪兒都能招來一群狼,她的夢想是做播音主持,而且還是一美女主持。我一直認為她應該比我們有前途,是我們這些女生中最出眾,最優秀的。不像我隻知道瞎折騰,脾氣又不好。我記得曾經我極力撮合她跟伊格,覺得隻有伊格那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水草。那時候倆人在我的無理取鬧中保持沉默,現在想想那時候倆人就對上眼了吧!
“靠!真能裝!”
我一激動就什麼都不顧了。所以當依萱和夏夢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又失態了。三個人中我最小,很快就以姐們兒相稱了,她們對我是相當折服的,因為她們從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我這樣的女的。對名牌從不感興趣,而且知道的很少,化妝品更不用提了,在我露出一副外星人的眼神之後她們徹底把我踢出去了,我就在一邊啃蘋果,壓根兒不跟她們計較,隻是她們不知道不是不喜歡而是買不起。我穿著像一清潔工一樣的T恤出現在她們麵前時,她們就不願意跟我走在一起了,一群勢利眼。可是沒辦法,有些無奈是不需要別人理解的。我不可能把我們家那些輝煌的曆史說出來的,麻煩。隻是在我穿了一個星期的T恤後,蔡部長終於按奈不住了,他把我叫到辦公室看了我半天然後說話了。
“你知道你是做什麼個工作的嗎?”
“秘書!”
“那你覺得你穿成這樣合適嗎?一個秘書人員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代表的是你的上司的形象,你懂嗎?明天換幾件像樣的衣服。”
出了辦公室我就無語了,什麼時候領導也會關心下屬的穿衣問題了。回去之後我就在翻箱倒櫃,依萱恰好回來,笑的特別燦爛。
“今兒蔡部長是不是訓你了?”
我幾乎是從喉嚨理發出聲音的。“嗯!”
“我是聽歐陽經理說的,其實他們早就覺得你太年輕了,跟個小孩兒似的。”
我把衣服往床上一扔。“靠!真八婆!”我說的不僅僅是那個叫歐陽的混蛋,還有依萱,這個女人真的很欠抽,真不會說話。
“我們秘書人員其實很難做的,你想啊,首先你是一個秘書人員就要維護公司的形象,你走出去代表的是你的上司,所以要注意形象的,知道吧?”
我很認真的點點頭,我這人再不講理還是明白事理的。而且我確實沒注意這方麵,以前老師講的東西都讓我拋到腦後了,可是公司形象也不是我穿的好看一點就能得到提升的,歐陽先生的公關工作做的比我這一秘書人員要好幾百倍,後來才覺醒過來這跟專不專業沒關係,重要的是經驗,是為人。
當我穿著怎麼都邁不開腿的裙子,打扮的連自己都沒辦法接受,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引來嘩然一片。包括歐陽先生都端著咖啡出現在門口,笑的意味深長。我挺直腰杆從他身邊走過去。一個人在辦公室裏整理文件。然後歐陽先生就出現在我辦公室對我說:“珂然啊,今天怎麼穿這麼漂亮啊?”我差點沒跳起來。我裝得心平氣和的,還露出平靜的笑。
“哪兒啊?我是覺得怎麼著也要維護公司的形象不是,以前是我沒注意,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歐陽先生對我的聽話懂事是相當滿意的,還說了一些激勵的話。我裝的特低調,就像以前一老師說的一樣,夾著尾巴做人。書上學的東西就跟牆上的規定似的,隻是裝點。就像我拿一大學生的名號出來混,誰也不知道我有多大能耐,我還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我又開始憤世嫉俗了。
我進去彙報工作的時候蔡部長頭也沒抬,直接丟過來一句話:“出去工作吧!”然後我就踢著小正步轉身離開了。這年頭的上司比太上皇還難伺候。等我回辦公室,依萱就衣袂飄飄地跑到這裏了。在我身邊轉了好幾圈兒,我直接把她當空氣。這麼一女的挺會來事兒,所以領導都很滿意。我挺佩服她的,實在沒見過這樣的大學生,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什麼叫女人。用小艾的話就是一挺婀娜多姿的女的,說話的時候把上海人民的牛勁兒全帶出來了,弄得跟我一河南人就是一鄉巴佬似的,哪個地方沒窮人沒文盲啊,況且還是在中國這片熱土上,當然我不能把我的想法表露出來,事實上我比她還能裝!我一學文學的,多少有點酸,何況還有書生那麼一文學小青年在身邊整天跟傷痕詩人似的感歎人生。我特欣賞人四川妹子,夠辣夠味兒,說話都是“老子”怎麼著了,特拽!我愣是讓小艾 那個四川妹子給帶出來了。一河南的女流氓,我很憂愁,為什麼我要跟其他人一樣放著家鄉不要跑這麼一個地方瞎折騰,家鄉的錢還是不夠多,還是沒深圳的多啊!河南人民掙錢就像滴水一滴滴儲存,特艱難,深圳人民掙錢跟自來水似的嘩嘩的。怪不得憤世嫉俗的都是我的家鄉人民了,翹一蘭花指就是藝術家了?頗有點給點月光就浪漫的意思!
“你衣服在哪兒買的啊?什麼料子的?”